赵珩痴迷于看他情。欲布满的脸,似乎通过这种方式瞧见他性子的不同便能证明自己在他那处还是有些特殊的,这样的念头日益增长,白日他还如一个处处为师尊着想的好徒弟一般,夜晚却忍不住在裴朔雪身上索取那点温暖。
直至那一次变故。
彼时赵珩对裴朔雪的行踪还没有看管得那么严,让他得了空子跑了出去。裴朔雪失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赵珩便发现了,他立刻封锁城门,最后在城中抓到了裴朔雪,从他随身的包袱中找到了通往胥阳的一应路引。
赵珩震怒,阴沉地将人带回宫后,头一次对裴朔雪动了粗,他压着裴朔雪在床上极尽折辱,将不入流地,能用在裴朔雪身上的淫。器都用了个遍,裴朔雪从刚开始的挣扎反抗到垂泪软吟不过一个多时辰。
屋中的迷情香燃了三天三夜,闹到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赵珩的胸膛、背上深深浅浅地印着裴朔雪的抓痕和咬痕。
饶是累得没有动手指的力气,裴朔雪被赵珩紧紧扣在怀中,他吐出除了呻。吟之外唯一一句成型的句子,沙哑地,清清楚楚地落在赵珩的耳中。
“赵珩,我恨你。”
他的声音平平,不带半点情绪波动,琥珀色的瞳孔灰白,没有半点神采。
赵珩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将手扣得更紧,以一种恨不得将他吞进骨血中的力道深深将他嵌在怀中,几乎贪婪地感受着他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
由此赵珩将裴朔雪彻底监禁,并且也再不像从前那般缠着他,反而醉心战事,一年里又大半时间都在外行军,每次回来便在床上与裴朔雪昏天黑地地厮缠。
他似乎不再指望能从裴朔雪身上得到“爱”这种奢侈的东西,可抱着他入睡的时候赵珩还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脑袋拱在裴朔雪的颈窝处寻求安全感。
久违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赵珩忍不住又埋了脑袋,裴朔雪没动,任由他靠着。
两人一时无话,窗外忽地风声大作,似是闷热天气的最后一点挣扎。
要落雨了。
“你自残是为了赵璜。”半晌,赵珩的声音响起。
他不再歇斯底里地质问,只是用一种最平淡的语气,像是话家常一般。
“我截了赵璜私下想送给你的书信,赵璜信上说已经暗中联系好了旧部,让你为内应,将我取而代之。”赵珩闷闷的声音自裴朔雪的颈窝处压着传出;“你知道了此事,又打听到我带兵去了胥阳,怕我去杀了赵璜。”
“可若是你接到书信,恐怕没有半分犹疑便会将刀刺进我地心口,辅佐你眼中的明君登基吧。”赵珩偏执道:“所以我偏不要你收到。”
好似只要裴朔雪不收到,他心中那点微乎其微的裴朔雪不会杀自己的火花就还能亮着。
“轰隆”忽地一声惊雷落下,漏了天一般的暴雨倾盆而下。
赵珩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紧了臂膀。
裴朔雪忽地想起赵珩是怕雷的,他犹豫了一会,终是伸手覆上赵珩的头,缓缓地轻柔抚摸着。
他想,赵珩这些年的雷雨夜是怎么过的,还会不会像小的时候一样蜷缩着手脚浑身冰凉。
他却想,裴朔雪突如其来的温柔是为了赵璜脱罪还是为了自己。
可惜雨声壮大,盖住了同频心跳下的各异心思。
作者有话说:
赵珩:一枚怕雷只会躲在师尊怀里嘤嘤嘤的小可怜啊~
第99章 赐长生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宫中四角建了四台,春日玉兰,夏日红莲,秋日银杏,冬日白梅,四时四方,围住了裴朔雪的居处。
裴朔雪细细算来这布局颇合五行,不知赵珩从哪处寻得的方士,寻出这么个禁锢自己的法子,只是这样顺应天时的闭环对那些山中小妖确实有些功效,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大的妨碍。
赵珩一直知道他不是人类,裴朔雪也未曾与他细谈过,到底摸不清自个儿在赵珩的心中是个什么物种,是妖怪,神仙,还是什么奇怪的魔类?
裴朔雪还是惧冷,不过才秋末,他在院中散心也要盖上薄毯,小泥炉上煮着茶,泥炉上架着的铁网上烤着一个地瓜,两个橘子,还有一把落花生。
不知什么时候滚了一颗花生在地上,引了一只松鼠过来,抱着那颗花生呆愣愣地瞧着裴朔雪,似乎是询问他自己是否能拿走,裴朔雪重新剥了一颗放在掌心,骗了那只松鼠跳到他膝盖上吃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