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丧按着膝盖,头一次有了担心的情绪。
多兰会平安吗?
周拙也会平安吗?
嘈杂声响穿过门缝进来,南丧抬眼往外看,见一只丧尸的身体飞过,多兰拉开门,将一个居民从外面推进来,接着把门关上。
进来的男人浑身狼狈,哭着倒在地上,守门人托了他胳膊一把,让他靠在墙边。
那人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缝里浑浊泥土被泪水泡过变成灰黄色流下来:“救我……救我……”
“别害怕,我们都在这里……”守门人说,“丧尸很快就杀完了!”
枯燥的安慰并没有办法安抚恐惧,那人哭的精疲力竭,情绪濒临崩溃,抓着守门人的裤腿发抖。
“你别抓着我不放,我都没办法盯门外了……”守门人拍拍他的肩膀,问,“谁能照顾一下他?”
南丧抱着膝盖,歪头看了看那人的脚踝,发现侧面有抓痕,裤子布料上还有浅绿色的液体痕迹。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人群中有个女人问道,“像烧焦的栗子。”
南丧用力吸了吸鼻子,很想感受一下烧焦的栗子是什么味道。
他昨天和周拙买完羽绒服经过一个小摊,那人说在炒栗子,周拙看了一眼就说基本都是坏栗子,不让吃。
“好像是……这边……”有人循着味道靠近门边,看了眼守门人,疑惑道,“你发情期?”
“老子是Beta,哪来这么大味儿,别是你们哪个Alpha没解决好生理问题吧?”守门人说。
他们又找了找,最后将目光落在守门人脚边:“是……是你?”
再靠近些,就发现了异样。
Alpha被这股气味弄得口干舌燥,问:“你是Omega?”
那人脖子后的腺体泛着微微的红色,原以为是哭得浑身发烫,如今一看,恐怕是发情期到了。
“我不是……”那人弱弱地说道。
“我们这里有Omega?”
“不会吧……很久没有听说维阙有Omega来了……”
“这味道不是Omega难道是Beta?”
“有人有抑制剂吗?他别搞得一屋子Alpha发情啊!”
哄吵并没有解决问题,南丧呆呆地趴着,再抬头时,发现Omega身边已经聚集了几个带着不友善表情的男人。
下一个居民被收容时,Omega进入发情期,南丧听见他在喊一个名字。但声音被围着他的男人挡住了,听不清楚。
终于有个耐不住的Alpha说:“不然我带他去解决一下吧。”
立刻有人讽道:“还解决呢,想上就直说啊!”
“难道你不想?怕不是你后悔没比我先说吧!”
“吵什么吵啊,反正Omega发情期也不是一天就能结束,大不了每人一天啊!”
这话一出,Alpha脸色都怪异了一瞬,直到有Beta发出叱喝:“你们这些Alpha疯了吗!这是轮奸,是犯法的!”
“法?维阙有法吗?维阙连Omega都没有,哪来Omega的法!何况我们是在帮他,难道你想看他发情而死?”
Alpha们并不买账,甚至恼羞成怒,戳着那个Beta的胸口,“我们Alpha做事,轮不到你这种Beta说话,别找打!”
丧尸横行的这些年里,人权早就不再是热议的话题。无论是哪种性别,终其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