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祁函坐在餐椅上没起来,微微蹙起了眉,“宿礼,你是不是又跟酒吧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你还去酒吧!?”张秋华的声音瞬间抬高,正好抓着宿礼脱臼的那只手腕,攥得他脸色微微发白。
宿礼叹了口气,“我只是去打鼓。”
“酒吧里那都是些什么人!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不学坏才怪!”张秋华震惊又失望地看着他,“小礼,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了?我一直觉得你省心懂事……还有你,宿祁函,他去酒吧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已经和他谈过了。”宿祁函抬手拍了拍有点害怕的宿文,“别怕,你看哥哥也会犯错误,但是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宿文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哥哥吃饭。”
“你妹妹让你来吃饭呢。”宿祁函放缓了声音,“你打架的事情我们等会儿单独谈。”
宿礼将手腕从张秋华手里抽了出来,感觉疼得有点受不了。
明明脱臼的时候也没觉得多么疼。
张秋华冷着脸坐在了餐桌前。
宿礼放书包的时候,目光瞥见了阳台上的小笼子,里面有只白白胖胖的垂耳兔,正在用两只爪子洗脸。
那只骨瘦如柴只剩了半只脑壳的兔子尸体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哥哥,看我的小兔子。”宿文推着轮椅到了笼子前,转头笑着看向他,“你要不要也养一只呀?”
“不养,我不喜欢兔子。”宿礼目光淡淡地从那只小兔子上掠过,“这种小东西很容易死。”
“宿礼!”宿祁函没好气地喊了他一声。
“开个玩笑。”宿礼无所谓地笑了笑,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兔兔:外卖到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宿礼精神为之一振。
大骗子:马上回去。
“哥哥,你在给你女朋友发消息吗?”宿文悄悄地问他。
“嗯。”宿礼动了动手指,从聊天界面退了出来,滑到了通讯录一栏里,目光在‘小兔’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宿文也伸长了脖子想看,奈何她坐在轮椅上看不到,宿礼就直接将手机屏幕放在了她眼前,“什么时候改的备注?”
宿文不开心的撅起了嘴,“上次你去医院看我的时候,你通讯录里有个‘兔兔’,我也要当小兔子。”
“下次别乱翻我手机。”宿礼将‘小兔’重新改回了‘宿文’,然后把面部识别解锁给关了,“兔子不能吃冰激凌,你还要当吗?”
宿文看着洗脸的小兔子纠结半晌,“那算了。”
“那个‘兔兔’是你女朋友吗?”她顿了顿,又有点好奇。
“你猜。”宿礼哼笑了一声。
“你这么讨厌小兔子,肯定不是。”宿文撇了撇嘴,兀自看了半晌小兔子吃菜,又去看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宿礼,“哥哥,你会跟我们一起出国吗?”
宿礼撩起眼皮看向她,“你想让我一起去吗?”
宿文愣了一下,脸上的慌乱几乎要掩藏不住,只能转头去看小兔子,小声道:“我当然希望一家人一起去了,哥哥可以陪我一起上学,还会……保护我。”
宿礼忽然觉得手腕疼得厉害,他对宿文笑得很温柔,“我不会去的。”
宿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旋即又愧疚地看向宿礼,“哥哥,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本来也不想去。”宿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垂眸看向那只垂耳兔,“你还认得你的兔子吗?”
宿文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了,它三年也长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