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礼待在门口简直望眼欲穿。
“他是今天来吗?是不是我记错日子了?”他紧张地问旁边的张高飞。
张高飞颇有些无奈,数不清第几次回答他的问题,“是今天来,祖宗,你歇会儿。”
“不会又是我的幻觉吧?”宿礼不安地捏着手指上的骨节,垂着眼睛道:“但是我已经两天都没有再看见过幻觉了,所以他肯定是真的郁乐承,对吗?”
不等张高飞回答,他忽然从椅子上坐起来往楼上走,张高飞赶紧跟上,“你干啥去?”
“我去刮个胡子。”宿礼又抓了抓头发,“对,再洗个头。”
“你昨晚上刚洗的澡。”张高飞试图阻止他。
“那就再洗一遍。”宿礼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我身上有药味吗?”
“没有。”张高飞凑上去闻了闻。
宿礼有点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别把烟味蹭我身上。”
“卧槽?不是你天天泡烟里的时候了?”张高飞愤怒道。
宿礼勾了勾嘴角,“说什么呢哥,我从来不抽烟。”
“……得。”张高飞终于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宿礼,好气又好笑,对他竖起了根大拇指,“牛逼。”
宿礼兴致勃勃地跑上了楼梯,又猝不及防跑了下来拦住他,“你在这儿看着,万一郁乐承来了会找不到我,他来了你要叫我,记住了吗?”
张高飞想给他按水里冲冲脑子,让这个傻子弟弟看清自己这不值钱的样子。
郁乐承还秉持着偷偷爬进精神病院的优良传统,直到宿礼快去洗第三遍澡的时候,才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推开了病房门。
“你来了。”宿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
但还是吓了郁乐承一跳。
他背着个包往后迟疑地退后了半步,“宿礼?”
“是我。”宿礼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打开了床头的小台灯,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郁乐承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指着那盏小灯道:“会被人发现吧?”
“没事,今天值班的护士爱睡觉。”宿礼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承承,过来。”
但是郁乐承却没有动弹,“我们还没有对暗号。”
宿礼眉梢微动,“好。”
他看见郁乐承将手伸进了书包,合理怀疑他会掏出本崭新的五三或者其他科目的期末试卷,已经做好了奋笔疾书的心理准备。
结果郁乐承掏出来了块十分华丽的布料。
“嗯?”宿礼疑惑地看向那块布料,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郁乐承一抖,那块布料在他手里变成了条蓬松又俏皮的……超短裙。
郁乐承有些羞耻地看着他,“这个是你喜欢穿的吧?”
“啊……不是……这个……我……”宿礼后知后觉记起来郁乐承失忆的事情,顿时尴尬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磕巴道:“这个东西它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卧室里,一个柜子里全是小裙子。”郁乐承红着耳朵不太好意思地看向他,“没关系的,我理解你的小癖好。”
“……”宿礼张了张嘴,一张俊脸几乎要彻底红透,“是、是我买给你的。”
“???”郁乐承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短到离谱的小裙子,又看了看宿礼,“你在开玩笑吗?”
他打死都不可能会穿这种东西。
宿礼喉咙有些发干,不太自在地移开了眼睛,“这件事情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