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晚了。”说完这话姚靖驰一顿,刚刚他只顾着带百里清川走,竟没觉察出百里清川的异样:“你病了?”
隔着面具百里清川看不见姚靖驰扭曲的表情,他若无其事道:“小病。”
“既然如此。”姚靖驰摘下面具,对他张开双臂,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首尾相衔的龙镯:“心肝儿过来,让我调戏一下。”
“……”
“啧。”见他不动,姚靖驰上前单手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将他抵抗的双手拧到身后,不许他乱动。
一个破釜沉舟的吻,混着百里清川唇齿间的苦药汤子味算不上多美好。
百里清川瞪大眼睛用出全身力气想要逃离,挣扎,却被姚靖驰箍的更紧。
他心中无比绝望,这个吻让他很痛,身体的沉疴,唇齿被一点一点撬开,他能感觉自己的唇瓣又流血了,可姚靖驰依旧在忘我的深入,把他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胸口。
那是瘟疫,离的近一点都会被传染,姚靖驰却拉着他,强行与他唇齿交融。
“咳咳,咳咳咳咳。”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百里清川又不要命的咳了起来。
姚靖驰单手揽着他的腰,指腹抹过自己唇上的血,眸子有些冷,他在想究竟是什么‘小病’能让百里清川病成这样?
“你疯了吗!”百里清川想推开姚靖驰,却被姚靖驰箍在怀中动弹不得,饶是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此刻也被气的想骂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
“我知道啊。”姚靖驰盯着指腹上了鲜血笑道:“我在欺辱太子殿下,待会可能还会对太子殿下行不轨之事,怎么?殿下打算诛我九族吗?”
这一声声阴阳怪气的太子殿下让百里清川意识到姚靖驰生气了,他识趣的闭嘴并不打算这个节骨眼惹姚靖驰。
“瘟疫?”
听着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百里清川都要气炸了,他很想骂姚靖驰一顿,可却舍不得,大概直呼其名已经是他对姚靖驰的底线了:“姚靖驰,你!你知道是瘟疫还!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我没你不可理喻!”
百里清川死死的瞪着姚靖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
姚靖驰的声音太大了,近乎是喊出来的,有些惧内的太子殿下只好以这么诡异的姿势和他大眼瞪小眼。
姚靖驰深吸一口气不再束着百里清川:“你不好好养病,在城墙上指挥一群东倒西歪军心匮乏的人打仗,咱们两个究竟是谁不可理喻?”
百里清川心中又气又急,又怕自己反驳了姚靖驰继续亲他,只好背对姚靖驰坐下,沉默。
姚靖驰看着他继续挖苦道:“太子殿下,你天潢贵胄,做事从不考虑旁的,我在晚回一步是不是只能捡着你被咬的稀巴烂的尸体搂着?”
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百里清川,你别装哑!你是不是要活活疼死我才好受!”
喊完的姚靖驰莫名痛快,又痛又快,如果他刚刚没救百里清川,如果百里清川真在城墙上掉下来那他一定会死,死后归位。
可他真的想吗?他真想让百里清川不明不白,以这么憋屈的死法死在战场上吗?他真的可以毫不顾惜百里清川从小到大的努力吗?
“疼死你才好受?”百里清川被烧的头脑有些混沌,竟也开始说起了胡话:“你一走走这么久,回来就对我吼,咱们谁要疼死谁?”
“我……”长时间处于黑暗的人很难刨开自己的心扉,姚靖驰也一样,可这句话像是将姚靖驰生生刨开似的,他沉默片刻在身后环住了百里清川,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刚刚见你在城墙上跌下……说是肝胆俱裂都不为过。我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是怕,可刚刚却怕的要死。你能给我想要的吗?就当是奖励我不远万里回来见你。”
小雏鸟啊,你知道吗?我是在地狱爬回来的。
“……”百里清川表情扭曲了一下,肩膀松了下来:“景琛,我病了,会传染。”
“我已经叼你一口了,要染估计已经染上了。”说完姚靖驰就蹲在百里清川面前:“能不能赏我一个吻,就当是聊寄相思。”
这一吻让百里清川恍若隔世,曾几何时他认为姚靖驰不会怕,可刚刚姚靖驰说自己怕。
玉清长老、东陵国师、他的景琛竟然会怕。
“景琛,我们回去好不好?”百里清川无力的喘着粗气:“你对我又亲又抱的,回去让那些废物军医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