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者他还允许对方存在。

而前者是他刻印在骨子里就要全部消灭掉的存在。

独眼痴痴的笑:“人类是很阴毒的,我们从古至今就上千种不一样的刑罚,可以从一个人嘴里撬开想要的回答。”

他看了眼沈厌,又收回视线。

安诺居然从那一眼里,也捕捉到了一抹轻视。

看来不仅仅是沈厌看不起他,他们之间互相是有嫌隙的。

沈厌松开了抓着安诺的手,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那就给你看着。”

独眼立马给身边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个人朝安诺比了个手势:“走吧。”

安诺没有试图反抗,这种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假装顺从。

多多拖延时间和观察周围。

他不会天真地等待贺长殊发现自己失踪后找过来,将他解救于水火之中。

他必须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走到前面的沈厌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回过头淡淡提醒:“别弄死了。”

回应他的只有独眼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

...

安诺怀疑这是一个巨大的底下场所,和收容所一样。

领头人似乎确信他活不了多久,没有蒙住他的眼睛,就这样任由他眨着眼到处乱看。

不过这点他也阴差阳错没做错。

毕竟安诺实在是路痴,哪怕是他现在非常努力,也不妨碍他记不住这些路。

一直走到一处深处牢笼,他在墙壁上按了些什么,那堵墙缓缓上升。

安诺被从后面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

“进去吧。”

墙又慢慢下降,直到最后完全关闭。

除了最顶上正在转动的通风扇以外,这个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

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从他背后响起。

安诺回头,瞳孔缩了一瞬。

他居然看到了那天被船长推出来顶包的西装男。

餐厅被发现尸体后,为了安抚乘客情绪,那天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跪在所有人面前承认是自己因为私怨杀死了那雀斑少年。

原来他还没有死,被丢到这里来了。

安诺走过去蹲下:“你没事吧。”

他戳了戳他的肩膀。

指尖传来湿润,抬起一看居然是血迹。

西装男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被关在这里虐待,身上的西装早就被血浸透。

安诺偷偷把手指上的血迹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