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呢?
血呢?头呢?胳膊腿儿呢?
去哪儿了去哪儿去哪儿了哪儿了哪儿了……
“温衍!”赵艺成哭咧咧地大叫,“你还愣着干啥呀,赶紧润吧!”
温衍六神无主道:“我、我撞了人……”
赵艺成拼尽全力吐槽:“那玩儿是人吗!你就算撞一百个都不会扣分!”
温衍一踩油门“轰”地向前冲去。
他们飞驰在黑暗里。
黑!黑!黑!
漫无边际的黑!
绝对的黑!彻底的黑!
黑暗撕咬着他们,黑暗侵蚀着他们!
他们在黑暗的胃袋里溃逃,被黑暗的酸液溶解、腐烂,唯余森森白骨!
“你听,车顶上好像有什么声音!”赵艺成失声惊叫。
“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像是有个东西在不停地敲,锲而不舍地敲。
那声音既邪恶又疯狂,一下一下,宛如淬毒的钢针,从他们的耳道里捅进去,刺穿耳膜,将脑髓搅得乱七八糟。
“够了!”
温衍受不了了,一脚踩下刹车,惯性拉扯着整个人往前一个猛冲。
“砰!”
一声闷响。
泰伯乌青狰狞的尸体摔落下来,正好砸在挡风玻璃上,跟一只硕大肥烂的西红柿似的,“噗嗤!”
摔了个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五颜六色的内脏淋淋漓漓地淌下来,糊满了法拉利ROMA亮丽鲜红的引擎盖。
原来,这东西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车顶上啊……?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泰伯扭曲变形的烂脸贴在挡风玻璃上,一双脱落眼眶的眼珠还在险恶地眨动着,死死盯着里面,还用两只肿胀腐烂的手用手背拍着手,含糊不清地唱: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它想进来。
它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