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尖牙刺穿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方澈浑身一僵,脖子上那种从未有过的刺痛让他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
鲜红的液体沿着手臂滴在雪地上,方澈抬头眼角无声滑下眼泪,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黑豹。
他看到对方的眼睛还是红的,强撑着痛得抬不起来的手臂试图抱住黑豹的脑袋,不知为何被躲开了,他只抱住了脖子。
“血里的气味确实是浓郁一点点,哥想要我又不会拒绝,干…干嘛这么野蛮。”
方澈嘴唇已经发白,他半坐在雪地里紧紧抱着黑豹的脖子,坚信面前的黑豹会清醒过来。
“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乱跑生气了啊,所以才这样吓唬我罚我……咳咳……你不是说最舍不得我受伤了吗?”
“楼桁哥……你能不能变回去,我好害怕……”
声音越来越轻,方澈感觉身体诡异的热了起来,他手从黑豹身上滑落,整个人摔进雪里,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他看到黑豹抬起爪子,似乎落在了他身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一切都变得缥缈轻盈了。
“哥,哥……我疼……”
闭上眼的前一刻,方澈听到了人的声音。
“方老板!”
他缓缓睁开眼,费力朝着声源看过去,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用铁棍试图击退黑豹的习厚……
最后闭上眼之前,方澈想到的是楼桁将他抱在怀里,说要给他煎鱼的画面。
身体在被剧烈摇晃,那些画面破碎,只剩眼前习厚为了从黑豹手下救他,挡在他身上的模样。
“方澈,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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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方澈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身体的感受在一点点回潮,指尖都是麻的。
“楼……咳咳……”嗓子干的厉害,方澈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试图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伤得太重,还需要再躺几天才行。”
方澈瞳孔一震,看向声音的来源,习厚正拿着杯子靠在窗边,逆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习、习……咳咳习厚?”
“别说话了,你的嗓子也伤到了,我扶你起来喝点水。”习厚走过来,扶起方澈坐在床边。
方澈这才看到习厚脸上的表情,类似于担忧的样子。
被习厚扶起来后,方澈才发现这里就是习厚之前住的那个筒子楼。
自己是被习厚救了回来吗?
方澈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水,一脸悻悻然,没精打采的样子。
“那只黑豹……被抓到了吗?”方澈握着水杯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声音还沙哑着。
“跑了。”习厚道。
“真的吗?”方澈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