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的目光却锁在彼处:“发烧?”
梁丝桐从沙发角落找到了窝成一团、还冒着些微酒气的T恤,光速穿好:“嗯,柏哥又执拗得很,不愿意去医院,我帮他降降温。”
“降个温,”余弦冷笑着看他穿好衣服,嘴角的粉底液勾出两道骇人的木偶纹,“能降到脱了衣服抱在一起?“”
更深人静。别说余弦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俩大男人赤身裸体,胸肌贴胸肌,都免不了要瞳孔地震。
但是余老师……有点气过头了吧?
梁丝桐捋了捋褶皱的T恤下角:“您真的别误会。”
余弦这下误会大发了:“梁导,请您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梁丝桐担忧道:“可是柏哥病得很厉害,我们得去医院。”
“柏君跟您,不是‘我们’的关系。”余弦的声音像块嘶嘶冒着寒气的冰,“柏君我会照顾。我的团队有私人医生。请您立刻离开。”
梁丝桐觉得哪里不对,可余弦留下,的确是当前情况下的最优解。
他望了望百城不甚安稳的睡颜,又想起方才的绮思,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默默走出了书店大门。
……
窗外一抹阳光照入,百城掀开眼皮,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人差点裂开。
奇怪,昨晚干了什么,骨头都散架儿了?
缓了好一阵,他才看清了墙上钟,长舒一口气,还好是早上八点。
下一秒,他的脖侧颈间,骤然传来几股绵长的炽热鼻息。
看清楚身边两条修长光|裸的腿后,百城当场愣住。
“柏君?”余弦掀开小腹上被团得不成样子的蚕丝被那是他昨晚临时让团队送来的。
他伸手搭在百城额上,声音却黏黏的:“身子可还不适?”
百城大概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凡人有一种病症叫做“瘟症”,来势如山倒;用现如今的话说,就是“发烧”。
只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一届神君,灵术灵力高强,为何会害凡间之病。
书店的窗户没有关牢,晨风带着凉意逸进窗户,激得百城打了个哆嗦。
他这才发现自己没穿上衣,裤子也褪到了胯骨处。
百城:“……”
眼风一扫,看到衬衫整整齐齐地叠在沙发背上。
再一扫……余弦只穿了条真丝睡裤,上半身同样一丝不挂,墨色长发垂于胸前,而光洁如丝绸般的胸膛白到令他眼晕。
百城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依旧强作镇定,伸手去拿衬衫:“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手臂刚刚扬起,却被余弦轻轻挡住。
沙发不大,但余弦仿佛一位技艺高超的舞蹈家,他略微起身,优雅跪坐在他对面,帮他拿过衬衫披在肩上。
他嗯了一声,悦耳的鼻音间流淌出大胆的期待,套上睡衣。他的睡衣也是绫纱所做,用眼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接着从手腕上捋下个发圈,利落地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
把自己饬清爽之后,余弦替百城一颗一颗扣好扣子,光润莹白的手指无意间扫过百城的胸膛。
“谢谢,”温软的触感袭来,百城腰腹绷紧,尴尬地捏住他凸浮的腕骨,“不用了。”
余弦勾起手指,将指尖勾得弯弯的,撒娇一样继续着动作,他歪头轻笑道:“你我之间不必道谢,也不必计较这许多。”
百城身上被他轻抚出痒感,手腕动作于是更紧,推拉之间,不小心撤下了绫纱的一些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