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窗外，云层别有一种层层叠叠的妖艳美丽，窗外，安稀北托腮凝思，双目空洞，像是遗失了许多原本丰富的表情。

路程过半，她才回过头，看向宁墨，他一身银灰色西服，有着一种不事张扬的明亮。

她看窗外时，他一直在看她，她看他时，他却移开了那双深沉却又柔和的视线，像是两条线条相交但又错开。

她挫败地垂下手，沮丧之际，低低唤他，“宁墨……”

宁墨显现出漫不经心，半敛着眸子透着慵懒的光，像夜里的猫儿，“小北，看你的表情一脸不悦，是不是又在心里搜肠刮肚的骂我？”

“没有。”安稀北摇头。

向来不愿解释的人，今天居然破了例，他说，“我不让你再留在琳琅，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医生的人……”

“宁墨，我都知道。”她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只有在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冷酷，更多的时候其实是一种不动声色的保护。

但是他却很少向她解释，以为她会懂，但是她却笨了这么久，笨到此生怕是要跟他失之交臂。

安稀北垂下眼眸，声音涩哑，“刚才我一直在想，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为你做过什么？我好像一直都在伤你怨你恨你……甚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所以说？”

“所以，你愿不愿意原谅我？不管我做了任何的错事？”

她的口气里带着明显的希求，宁墨听了脸上一片雨后的清朗。他走过来，将难过的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揉着她的发，“傻丫头，我以为你上来会对我发脾气，忽然360度大转折，变得这么听话我还有点不习惯。”

安稀北也揉他的发，将他的发丝弄成个鸡窝头，反问，“宁墨，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很凶？”

“嗯。”

“那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的脸向上微仰，可怜兮兮的表情中带着强烈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