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陆骏忽然见安稀北开动了步子。
下雨天虽然不能生火冒烟以吸引别人注意,但下雨天也有下雨天的好处,但凡地上有鞋印,那势必证明有人还活着。
安稀北晃着手电筒,沿着海岸线细细的寻找脚印的迹象,半个小时后,她终于从地上发现了鞋印,而且每一个鞋印里都踩上了一片树叶,这就像是一个指向某处的箭头。
“陆骏,快……”安稀北一时有些兴奋,紧咬的嘴唇这时终于放松了一些,步子沿着箭头快步的前行。
只要宁墨还活着就好。
脚印的指向渐渐向前,很快前方就出现了一棵巨树,巨树的后面有一个山洞,山洞口还有一个特意用脚划出来的箭头,指向洞里。
“宁墨一定还活着。”
安稀北快速钻入山洞,果然上天没有辜负有心人,她在里面找到了宁墨。
此时的宁墨处于昏迷的状态,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迹。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碎不堪,不少地方露出了带血的伤口。
这会儿,安稀北的泪水终于是藏不住,似断了线的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她早已冻得僵紫的脸上。
“宁墨……”她轻轻的走过去,伸过手,却又停下,像是怕触疼了他似的。
陆骏过来看了看,“来的时候匆忙,根本就没有带药,只带了一床行军被,你跟他盖上吧。”
“那你呢?”
“我是军人,这点苦难道还受不了?”
陆骏看了看山洞,这洞并不大,但像是以前有人来过,里面有干草堆在一旁,还有干树枝。
他抱了一些干树枝,点燃了一团篝火。
“宁墨……”安稀北将他的头往自己肩上靠了靠,在他耳边一声声唤他的名字,“宁墨……”
一整晚,她的背脊都是僵直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但抱着他的姿势,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洞的时候,宁墨醒了过来,却被她那双微红的双眸戳疼了心脏。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他用自己并不算温热的手掌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轻轻说了声,“傻瓜。”
他话虽然这么说,手臂却已经伸到她的脖子后面,将她僵直的身体揽到自己的怀抱里。
安稀北脸上逐渐转为喜悦,“你终于醒了?”
“傻瓜,我醒了,难不成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
“真好。”她将一张脸埋在他怀里,眼泪越流越多,越哭越委屈。
那一阵一阵的啜泣声,宁墨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心疼。
他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不住叹息,“傻瓜,别哭了,再哭泪水都能把我给冲走了。”
“你才傻瓜。”安稀北破涕为笑,“爸爸都跟我说了,你干嘛那么傻,非得为了一张证这么急着赶回来。”
“没有什么比跟你领证更重要的事了。”
“所以说,你才是天字第一号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