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霖少爷，没在车里！”顾雷还没缓过气儿，变下腰去回答。

“大哥！”暴雨中，聂承霖没打伞，全身透湿的站在他面前，脸上有水珠蜿蜒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没想到这个他一直要报复的哥哥会不顾自身安危下到水里去救自己。

而且，还是在没弄清水下的人是不是自己之前。

“承霖！”夜浩远慌忙站起身，双眸里闪动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却握起铁拳，一把打在聂承霖稍显单薄的肩头，语气是那么快活：“小子，原来你没事儿啊！”

“大哥，你为什么要下去？万一出了意外……你想过后果吗？”聂承霖抬起手帮他沾一沾额头上渗出的鲜血，心疼的开口。他有多久没当面叫过大哥了，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可是今天，他却发自内心的叫出了声。

“傻四弟，你大哥我做事一向周全，万一出事，我已经交待了他们怎么做。”夜浩远眼里尽是心疼的看着这个最得意的兄弟，大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还要跳进水里。

“哥！”聂承霖拉住他，情绪有些激动：“车不要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染儿还在水下，我要下去找她。”夜浩远拿开聂承霖拉住自己的大手，转身就要下水。

“大哥！暮染不在水下。”聂承霖突然激动的冲口喊了一声。

“什么？你知道她在哪里？”夜浩远身子一震，停住了，眼神里掩饰不住惊喜的期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不……我……我不知道。”聂承霖发现自己失口了，语言闪烁的躲避着这个问题，拿出一块下车前准备好的洁白毛巾，走上前帮他擦着还在流出的血水：

“我是说，我没有开车带她出来过，我没事儿，她当然也不会在这里出事儿了！”

夜浩远眼里闪动的希望之光破灭了，继而又转为高兴：“对，你说的对，你没事儿，她一定也没事儿！那就好，那就好！”想想她死在水底的可怕现实，相比她只是失踪来说，后面的可能性更容易让他接受。

“可是你的车……”他看看面前的弟弟，再回头看看浑浊的水面：“是怎么回事？”夜浩远突然想起新闻上说的聂姓车主的布加迪威龙还在水下，他没事，车怎么会有事呢？

“我昨天下午跟朋友换车开了。他说没开过豪车，想接女朋友去拉拉风，我就好心借给他们，谁知道他们把车给我困在这儿了。”聂承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这么说，水里困着的是你朋友他们？”夜浩远脸色又转为紧张严肃。

“不，他们没事。车被困住后就他们就逃出来了，当时发动机还没进水呢。刚逃出来他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我叫他们先回去，等雨停了再说。”聂承霖抬起头看着他，诚恳的说。

“可是新闻里说……”夜浩远还有些不放心，他看着身后的水面一脸担忧的神情。

“真的没有人！围观的人早走了，跟记者说话的都不知道听了第几手的消息啦。”聂承霖帮他把还戴在脑门上的潜水镜拿下来丢在一边。

这时，那两个潜水员也被拉了上来，其中一个边摘下氧气罩，边骂着：“妈的，消防排水也不通知一声，老子差点被他们的管子吸住。”

另一个人手上正在快速流血，还没摘下面罩，就赶忙撕开潜水服找东西止血。跟来的人把他七手八脚的送到不远住正在等待救援的120救护车上去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