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其他邪/教比起来,知识教派的危害性较低,除了总是在高考期间游行示威外,不太会出现恶性犯罪事件。
但即便如此,两方的关系也不断地恶化了下去,使彼此为仇敌。
而宫胜和孟陀,也有好多年都没有见面了。
自从决裂之后,宫胜还是第一次见到孟陀,然而此时的孟陀,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
他躺在病床上,无法说话,唯有一双眼睛,还是过去温和包容的样子。
而宫胜,却依旧是青年样貌。
宫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能静静坐在孟陀的身旁,为这位自己曾经的友人送别。
待在孟陀身旁,感受着孟陀的情绪,宫胜觉得自己浮躁的心,好像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最后,他离开了病房。刚出门,就在病房外,看到了靠在雪白墙壁上的臧洛。
臧洛打了个响指,手指上,便出现了一小簇火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从里面抽了一根,静静地点上。
现在已经不是物资贫乏的末世了,臧洛也不用像过去的小队长一样,珍惜节省地使用香烟。
于是烟头掉了一个又一个,在地面上化作灰烬。
他们两个人站在这里,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宫胜安静地离开了这里,而臧洛,也依旧静静地依靠在墙上。
他们难得有如此平静相对的时刻,在分裂后的每一次相遇,他们之间,都只有战斗。
臧洛没有追上来逮捕他,而宫胜,也在静静地看了这个医院很久后,平静地离开了。
当他再次回到知识教派的据点后,那种在孟陀身边产生的平静和宁和似乎又消失了,他又回到了对知识之神的狂热中,就如同他身边的信徒一样。
有时候,宫胜也会想起,当初孟陀询问他的那句话:
“你感受到的情绪,究竟是属于你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那么他的信仰,是真正出于他内心的吗?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孟陀能感觉到,他的大限将至了。
病床旁边是他的朋友和学生们,臧洛也在这里,他们红着眼圈,在这里送别他。
在病房里隐隐的抽泣声中,孟陀缓缓合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绪,随着人们的声音飘荡,外界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的灵魂,仿佛都要飘出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后悔了吗?”
孟陀惊讶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正待在一个昏暗的石屋里。
而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青衣道士。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未开始的时候。
“你后悔了吗?”那个青衣道士如此问道,“你拯救了世界,让世界发生了进化,却唯独让自己,被时代抛下……”
“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