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没那技术,战队也不要我。”
“嗤,现在收心了?”
顾朝垂下眼,睫毛很长:“嗯。”
“那你这个朋友又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顾朝说“以前经常看他打比赛,挺喜欢的,就加了微信聊聊。”
“聊个天一会笑一会发愁的……”老爷子点了点头,语气有点怪“看样子是挺喜欢的。”
顾朝笑容一滞。
家里长辈他和老爷子关系最好,也只和老爷子坦白过,自己喜欢男人的事。
果然,老爷子停顿片刻,接着说:“你是不是想追人家?”
顾朝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目前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想法。”
老爷子“哼”一声,翻过身背对着他。
“€€爷爷。”顾朝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边“你从前是怎么追到奶奶的?”
“我们那年头都是包办婚姻,追什么追。”
“哦豁,我怎么听奶奶说你对她死缠烂打……”
被老头子恼怒的眼神一瞪,顾朝闭上了嘴。
一直在病房呆到晚上九点,顾朝从医院离开,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脱下西装外套,打开冰箱倒一杯冰镇的橙汁,他在厨房的中岛台前坐下来,给岁寒发消息。
[朝朝:我到家了。]
[你在干嘛?]
看到消息时,岁寒正在等烧烤。
他坐在路灯下的矮桌前,后悔出门没带件厚外套。
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岁寒打字回复:我在路边等烧烤。
[朝朝:哪个路边?外面还挺冷的。]
迎面一阵冷风吹来,岁寒的睫毛都快结霜了,他把手指缩进毛衣袖子里,懒得打字,直接发了个定位过去,作为对“哪个路边”这种奇怪问题的答复。
朝朝应该和他不在一个城市,就算发了定位也找不到地方。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凑巧在一个城市,对方刚到家,不可能大晚上跑过来。
十分钟后,老板端来一大盘刚刚烤好的肉串,还有一只撒满蒜泥的烤茄子。
热气冒上来,岁寒感觉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动动手指摘下口罩,刚拿起一串烤肉,就见旁边的矮凳被人拉开。
穿着干净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的男生在旁边坐下来。
他视线上移,看见对方衬衫外披一件棒球衫,戴着黑色鸭舌帽,灰色的口罩,侧脸可以看见睫毛很长。
“这里有人吗?”男生问。
岁寒把视线移回来,摇了摇头。
男生坐下来,被杏金色碎发微微遮住的眼睛瞧着那一大盘烤串:“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么?”
很久没大晚上出来吃过烧烤,所以点得多了一些,照岁寒现在的胃口确实不可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