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状的主人的幼儿园是在阿斐村幼儿园上的,初中的学校是阿斐中学,只有高中是在镇上的第二中学。
江也看向唯一的高中得奖,班级颁发的劳动之星,后面跟着的是被涂黑的名字。
这时候,老裁缝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他是去厨房拿勺子的。这一次他没有把沈奶奶扶出客厅吃饭。
他看到江也等人站在墙面前,对墙上的信息颇感兴趣的模样,也走了过来。
老裁缝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情,声音低沉而又缓慢:
“唉,说起阿莲的孙子,真是可惜啊。你们看这满屏的奖状,就知道他是一个好孩子。他的成绩可是我们村子最好的,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的。”
“可惜啊。”
他低下头,无奈地摇了摇,“上了高中之后,因为他的性格太软弱,就老是被那些调皮的孩子欺负。”
原来真的是欺凌事件,那些被弄坏的课本看来也是那些施暴者的手笔。
江也顺势问道:“为什么奖状上的名字都被涂黑了,好可惜啊。”
说到这个,老裁缝也有些疑惑,“之前还是还好的呢。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面的名字就变成这样了,可能是阿莲病发作的时候,自己弄的吧。”
老裁缝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徐侧问道:“沈奶奶的孙子叫什么?”
他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好在老裁缝没有多想。
“姓容,单字一个寂,小寂在两年前的一次放学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颗珠子对上了。
老裁缝回头看了一眼沈奶奶的房间后,小声说道:“跟我出来吧。”
...
房门外,老裁缝双手拿着一个不锈钢勺子,娓娓道来:
“我从来不在阿莲面前提起这件事,但这件事也是我的一个心结。”
“我原本想的是,让阿莲彻底忘记那些事情。”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明白,就算是这样,阿莲的病也不会好。那还不如了了她的心结。”
“你们都是大学生,可能办法比我这个老头子多,你们要是能帮得上忙的话,就帮我想想吧。”
“爷爷,你说。”江也说。
“阿莲的儿子,女儿,孙子,全部都失踪了。”
老裁缝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现实,并未聚焦于任何具体的事物。他的眼神迷离,仿佛正凝视着遥远的过往,沉浸在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回忆中。
“阿莲唯一的儿子容空是因为找黄金出事的,他进去山洞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说是失踪,但是快二十年过去了都不见人回来,谁都心知肚明,容空是凶多吉少了。”
“阿莲在生下容空之前,还有两个女儿,不过那时候,我和他们一家的接触不多,所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裁缝的脸上逐渐展露出一种温柔而又哀愁的神情,“那两个女娃子失踪的时候,才没多大。那天晚上,是阿莲第一次在和容新结婚后主动找我,她哭着跟我说,阿丽和阿梨没了。”
阿丽,阿梨?
江也想把心中的猜测落实,于是问道:“那两个女孩子,您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叫做......容丽,和容梨。”
“之前我听到你们说的歌词,其实我就想到了她们两个女娃子。”
江也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