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好像更乐意看见沈骏宏的痛苦,她看得津津有味,一双干枯得和鸟爪一样的手,还煞有介事地鼓起了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南淮并不知道沈骏宏如今的表现,到底是因为爱之深,还是一种兔死狐悲。绵绵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前车之鉴,说错话会死,威胁老人同样会死,死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可能只不过是人眨眨眼,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蒸发,再也不见了。
那个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像是被一阵风吹拂之下就要扑倒一样,但没人会质疑她,也没有人敢上前。
那具尸体就是□□裸的前车之鉴。
老者和那一行怨灵最终遁入了深深的迷雾之中,不时响起的犹如耳语一般的声响,都让在场的人对森林望而却步。
沈骏宏已经被扶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到绵绵身边去,可几个男人紧紧地拖住了她,尸体被另外安放在原本阿炫的帐篷里,反正那个引路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陈南淮和周游肩并肩坐在一起,并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再去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在安顿完尸体之后,所有人都依次坐在了长桌上。算上小片警和魔术师,八男六女,篝火一刻不停地燃烧着,众人都仓皇的左右张望,最后都把眼神聚焦在了秦超岸身上。
陈南淮还是不敢直视一旁的周游,他低垂着脑袋。
那个巫婆离开之后,陈南淮从最初的震惊之中也冷静了下来。
“秦哥,你看这可怎么办?我们都是跟着你们俩来的,现在可能连家都回不去了……”说着说着,那个开口的男人却是说不下去了,把头伏了下去。
沈骏宏已经没有任何反应,指望他能够起点作用,无疑是痴人说梦,谁都知道这里的主事者只剩下秦超岸,显然他也明白这个,他低声说:“阿炫的事情,是谁先提出来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个男的大声指着另个人缩着脑袋的同伴大叫道:“是他,是他蒋跃然,我记得那天就是他把阿炫介绍过来的,说是阿炫是他读书时代的小兄弟,让我们帮衬他一把。”
那个被称作“蒋跃然”的男人连连摆手,苦着脸说:“没有!不是我,是……是阿炫求着我,说有笔横财可以发……我才……我才……”
陈南淮听完就知道,又是一出死无对证的公案了。
秦超岸显然也知道,他示意几个人把正对峙着的两个人拉开,一边语气平淡地问:“跃然,阿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说一说。”
蒋跃然像是个惊弓之鸟一般,陈南淮看着他面上的惊恐还未退却,但仍是压抑着这种恐惧,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小声说:“阿炫,他是我同高中的同学。
我和秦哥你们不大一样,我家……发迹的比较晚,读得学校挺一般的,阿炫原来叫张炫,他家里有点小钱,成天和我们吹嘘,他家里有那么两座山在,搞不好在民国还是个土财主。我和他们家常常有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