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兮:“他现在在哪?”
曾爸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被我绑在那里思过了,你们自己去找吧。”
顾也兮和莫望立马跑过去,在那棵树后找到了曾霆玉。他的嘴上塞了只臭袜子,身上被钓鱼线和树干捆在了一起。他画着厚厚的妆,此刻已经花掉了,凌乱地糊在脸上,像被打入冷宫哭喊过后的漠然女人。曾霆玉眼神恍惚,嘴唇微微颤抖,谁跟他说话都不作反应。
莫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人,“这怎么回事,曾霆玉是来弑父的吧?怎么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顾也兮说:“他以为自己能够对抗最恐惧的人了。他画着浓妆来见他爸,估计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他爸揍了一顿了。这么一揍,他什么信心都没有了,只有恐慌,甚至比以前还要恐慌。”
莫望突然觉得很心酸,“因为他发现,他的保护者不奏效了,没有什么可以保护他,一切都是徒劳的。”
顾也兮摆摆手,“把他解下来吧,押回去。”
李子开着曾爸爸的车,先送他去医院,治疗摔伤。顾也兮和莫望带着曾霆玉回警局。一路上,曾霆玉虽然不再像只惊恐的兔子,但变成了一只发呆的仓鼠,傻傻的静静地坐着。
莫望有些担心,“他这状况,会不会出问题?”
顾也兮似乎并不担心,“他早就出问题了,不是吗?”
莫望听了,不再说什么,但还是很担心,频频回头看他。
审讯监控室里。
莫望:“现在怎么办?”
顾也兮隔着玻璃盯着曾霆玉:“先让他坐一会。”
刚从医院赶回来的李子说:“曾爸爸说,曾霆玉一直不喜欢去钓鱼,今天突然主动约他,觉得儿子肯定是闯祸了想要跟爸爸示好求救的,于是他就自己去了。到了之后见到曾霆玉化着个大浓妆,曾爸爸二话不说就一巴掌盖了过去,接着用皮带抽了他一顿,最后把他绑在了树上,让他思过了。曾爸爸不相信他杀了人,觉得他只是认识了不好的人,被带坏了,不知道怎么就跟杀人犯联系上了。对了,他说曾霆玉当时拿着一瓶酒,好像是要给他,他打儿子的时候把酒给摔在一旁了,我叫了人去取证一下。”
孟宁顿时有些同情曾霆玉了,“这也太狼狈了吧?”
顾也兮叹了口气,“孟宁,你负责进去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