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沉没会允许自己的走狗保有一点儿个性。罪犯们有拿棍棒的,有拿蝴蝶.刀、三菱.刺的,最夸张的莫过于铁锹和砍刀。
可能是考虑到空间小的误伤问题,没有霰.弹枪之类的大面积杀伤武器。
钟成说目光快速扫过附近的照明与摄像头,他动了动关节,一声不吭地压低重心。要是他还有心脏,这个时候的心率绝对能把肋骨震碎。
半秒。
这群大块头刽子手紧紧挤在一起,原本逼仄的走廊显得让人窒息。他们之间的空隙连孩童都站不下,而自己必须从其中找到一丝生机。
一秒。
只要一个微小的错误,这群人光凭体重就能制住自己。
下个刹那。
“哟,这傻逼还想动……”一个拿蝴蝶.刀的干瘦男话还没说完,舌头就僵在了嘴里。
他手里的蝴蝶.刀不见了。
只听咔咔几声轻响,蝴蝶.刀在钟成说手里被分解为三块。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被拆出的刀柄和刀片被钟成说手指一甩,瞬间炸了最近的三盏照明。
这回的黑暗比尸库还彻底。
清扫队的罪犯们不傻,前排仗着位置靠前,嗷嗷叫喊着直扑钟成说,试图以人海战术压制。可那个发福的“邹部长”就像一个幻影,就此原地蒸发。
随即而来的是温热黏腻的液体。
它们四处喷洒,溅了众人满头满脸。等罪犯们反应过来打开身上的应急灯,时间已经过去了五秒。
周围一片暗沉的血红。
铺在最前面的人都成了无头尸体结实的布铠、坚硬的头盔,都抵不过在脖颈缝隙上快狠准的一刀。
人头随着头盔落地,在血泊中骨碌碌滚来滚去,尸体是随后倒下的,发出扑的一声闷响。地面被鲜血染得湿滑,这群人手里都有锐器,动作不约而同慢了点。
“砍刀,是砍刀!我兄弟砍刀没了!”
“操!那人朝下跑了,追!”
与此同时,钟成说一条胳膊捞了个备用头,一只手提着砍刀,在楼梯底部来了个急刹。
天命弄人,他还没来得及跑多远。这倒霉楼梯末端没有电梯或者过渡用的厅堂,大喇喇立着一扇普通金属门。旁边又是该死的人脸识别这一回,邹部长不再有权限。
他与他的仓鼠钥匙链不过一门之隔。
身后数十人蜂拥而来,下楼梯的脚步声犹如暴雨。面前只剩一死路,尽管心脏已经不存在了,钟成说还是在胸口感受到一股近乎窒息的拧压感。
熟悉的恐惧再次袭来,犹如一针兴奋剂。
不想结束。
不像地下尸库那样用了银行式“保险柜”门,而是普通金属门。
他手里握着把厚背砍刀,还有一个坚硬的头盔,附带头。
他还不想结束。
两秒后,钟成说重重一脚踹在门锁处。他毫不在意腿骨发出的危险喀啦声,紧接着又是一脚。四五脚过去,金属板门处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形变。
钟成说手起刀落,刀刃精准地劈入那道小缝。紧接着他将人头往门框处一卡,拼尽全力一撬开。
喀。
门的形变不算大,但那道缝儿又大了不少。
时间仿佛变慢了许多,无数算式飘过钟成说的脑海。他不断踢出伤痕累累的腿,在不同位置制造了数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