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微小到甚至可以成为渺茫的希望,于弘业借着倒水的机会,试着将胶囊的外壳套回去。
但他实在太紧张了,薄薄的两半壳子怎么都对不准。
为了不让黑痦子男起疑,他故意将假装手抖没拿稳杯子。
瓷杯“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对、对不起!”
于弘业弯腰要去收拾。
“别动!!”
黑痦子男厉声喝止。
于弘业浑身紧绷,冷汗从额角涔涔而下,手指滑到几乎要捏不住那两小半的胶囊壳了。
“我来收拾!”
黑痦子男粗暴地一把拉开于弘业,“你站在旁边不准动,别搞花样!”
于弘业点头如捣蒜,背在身后的手指哆嗦着,好不容易终于将掰开的胶囊壳给套了回去。
“等等,你刚才拿的那颗药呢?”
黑痦子男忽然想起这重要的一茬儿,转头看向于弘业,神色不善。
“这、这里……”
于弘业摊开手,让对方看手心里的蓝白色药丸。
黑痦子男用另一个完好的茶杯给他倒了小半杯凉白开,递给于弘业,命令道:“赶紧把药吃了!”
于弘业汗如雨下,但仍然强作镇定,接过杯子,将胶囊塞进嘴里,就着凉水囫囵咽了下去。
——他吞下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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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BA18?”
柳弈勉强辨认着纸上的文字。
胶囊里的纸片材质与于弘业用来写遗书的信纸相同,但一看就是匆匆撕下来的,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上面用圆珠笔写了几个小字,字迹笔画很抖,好在还能分辨,可其中的含义,柳弈是一点儿都看不懂。
他茫然地转向戚山雨,“什么意思?”
戚山雨也同样迷惑。
“……说真的,小戚,我以前看侦探小说就最讨厌密码了。”
柳弈小心翼翼地将小纸片尽可能地摊平,示意江晓原拍照,“既然都要想办法留遗言了,就不能写得清楚一点吗!谁知道他们写这东西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江晓原举着相机试图给小纸片一个特写。
但由于纸片是平铺在弯盘上的,被头顶的灯光一照,光滑的金属面反光明显,画面过曝反而令字迹变得不清楚了。
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调整相机镜头的角度,拉近焦距,让纸片、字迹连同比例尺清晰的呈现在镜头里。
然后江晓原愣住了。
“……咦?”
他移开相机,凑到弯盘前,睁大眼努力试图分辨上面笔画颤抖的字母,“老板,这上面是不是还有一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