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本来的计划是到村子里转一圈侦查地形。可如今竟然有人跟到这边来袭击他,就证明事情暴露了。他跟大队长汇报了这事,大队长命令他立刻撤离。刚才跟卧底的同志交流过信息,知道这村子里有对方的二十几个人,都是亡命徒,他留下来必死无疑,必须走。
同时他也明白,他既然会被袭击,就表示卧底那名同志很可能……
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傅涂安国。
叶斐后槽牙磨两下,甩了下头把这种想法抛开。他依旧希望于一万种可能之中还留有一丝生机,那名同志可以全身而退。
脖子被清凉的东西触碰,他吃惊,往下看见一只小手拿着棉签。他开车,不敢分神太久,只匆匆朝旁边瞟了眼后又直视着前头。
车速很快,遇到路上坑洼重重地颠簸,江然用拇指读着盛碘伏药棉的瓶子,尽力放稳手帮叶斐涂药。他脖子上的伤口渗着血,她心疼,没法不理会。
“我没事,你坐好。”叶斐沉声吩咐。
江然不为所动,在车子的颠簸中固执地帮他上药。
叶斐不再管她,双手扶稳了方向盘,双目炯炯地注视着前方,也留意着后视镜,看是否有车追上来。
江然帮他涂完了药便回去坐好。叶斐沉着脸都不说。车里有种紧张的气氛。
她转头看后面绑着的那两个,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打眼看过去就不似善类。认出了掐自己脖子的那个光头。想到差点被掐丝的那一幕,她顿时胆寒,立刻转回头,呼吸急促。
“别怕他,绑的很结实。”旁边飘来一句。
江然看他,他依旧专注地开着车。
江然低下头,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还是挺疼的,尤其是嗓子眼儿难受得紧,像是塞进了块热果冻,黏在里头不上不下的。她试着咳了下,气流在拥堵处掀开一丝缝隙,她竟然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