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辛勤耕耘,第二天江然睡到中午十二点。摸摸旁边床单,早凉透了。起来披了件衣服,想下床,脚落到地上后腿还软着,缓了一阵才站起来。回头瞅这一床狼藉,也是头疼。每次他回来都得四件套全换,就算有洗衣机可拆换也挺累人的。
江然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去。
撩起被子把那些乱七八糟都盖上,江然从卧室出来,发现叶斐躺在沙发里看书,书包着封皮。他发现了她,并没有起来,歪着脑袋朝她笑。她走过去,他往沙发里挪了挪拉她挨着他坐下。屁股下面热烘烘的,他应该躺好久了。
“你看什么书呢?”江然探头去看。
叶斐故意把书往上抬,江然俯身去追,叶斐手往江然背上一压,江然跌到他身上,他压着她后脑勺亲上来。江然温驯地回应着,温存良久,她趴在他胸口,他揽着她的肩。叶斐问:“想过将来吗?”
“有时候会想。”江然嘀咕。
“说说。”
“我爸身体健康,江海越来越好,你能做你喜欢的事儿。”
叶斐扶江然起来,含笑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江然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支支吾吾地抱怨:“你别笑嘛,我只有你们三个嘛……”
叶斐又把她摁回去抱着,把她的手放到他心脏的位置。江然的手心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这里,只有你。”他低声说。
谁说他不会讲情话来着?
江然心里头一热,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说:“知道。”
叶斐握着她的肩膀揉了揉,“以后没法给你好的生活了,会怪我吗?”
他这是旧事重提,接了昨晚大队长问那事儿来问她。他工资卡早给她了,不管是在刑警队还是到了季博瞻那边,他每个月赚多少钱她一清二楚的。重新考入警察队伍,从零做起,他赚的肯定没之前多。
他的意思是经济上没办法保证她一直富足下去吧。
江然抬起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咕咕哝哝地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好的生活是指什么。可对我而言,能跟你在一起就是好的生活。”
叶斐笑:“这么乖?”
“你以为呢!?”江然斥道。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捡起最早地话头问,“你看什么书呢?”
叶斐揉揉江然毛茸茸的头顶,把书交给她。江然翻了翻,是警校教材。
“上午我去了趟警校,跟我以前那辅导员要的。”叶斐交待。
江然扬眉。昨天她那么说其实是为了激他,让他有点儿紧迫感,免得考不过后悔。她相信他的能力,可他毕竟离开学校那么多年,办案水平一流,考试的话未必拼得过那些在校生。如今他肯用功自然是最好的。
江然把书还给他,手托着下巴问他:“你打算以后在家学习?”
“在家哪儿成啊。”叶斐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说,“我跟人都商量好了,我去警校学,那边资料全,老师多,也方便。”
“人家能让你进去?”江然问。
“他们聘我当客座讲师。一周一节课。我有工作证。”
“啊?!”
叶斐眯起眼睨着江然:“怎么?不信?”
“也不是……”江然抿着嘴唇想了想,问,“发工资吗?”
“你不是不在乎钱吗?”叶斐反问。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江然正色道,“付出劳动就应该取得报酬。难道他们要你义务劳动?”
“那倒不是。”叶斐说,伸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张银行卡摁到江然手里,“喏,工资卡,一节课三千,月结,我可没藏私全上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