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别犯贫,”史诗说:“小沐常娥,你们俩是不是该重新安排一下作息时间了?”
常娥叼着馒头说:“没法重新安排,看哪儿哪儿都是事,怎么安排?”
傅卉舒说:“钱一辈子也挣不完,身体可就这么一个,你跟小沐一边忙浮雕一边忙店里的买卖,这才一个月就瘦了一圈,浮雕那么大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做完吧?这半年你们就打算成天这样两头跑?”
“要不怎么办?”戚小沐撕块馒头蘸点菜汤,津津有味的吞下去,说:“现在店里的铁画基本都是咱爷爷做了,有咱爷爷重新出山,现在我跟仙子老徐的工作量其实跟以前差不多,就是蔡伯伯那个浮雕太耗体力,这才瘦的。”
史诗问:“这个浮雕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做完?”
常娥说:“明年四五月左右吧,蔡老预定的时间最晚是明年五月。那么大个玩意太费工夫,我们都干了一个来月了,才捣鼓了五分之一,中间黄帝蚩尤打仗的那块儿还特别繁琐,照这个进度下去,要是明年五一能完工我们就是赚的。”
“就是,明年五一要能做完就谢天谢地了,”戚小沐脸上挂着一万多个怕吃亏的表情,说:“咱们耗了这么大的工夫也不知道蔡伯伯能给咱们多少钱,他要给个开头是二的六位数还行,要是几千块钱就打发咱们,咱们可亏到老家去啦!”
常娥贼兮兮的一眨眼:“老吕老牛聊天的时候我偷听啦,他们说为这个浮雕上头拨了七位数的款,七位数的开头可是三!到时给咱们分个开头是二的六位数应该有希望吧。”
史诗敲她脑门一下:“你这对狗耳朵怎么专爱偷听?这个毛病你得改改。”
常娥不服气的往嘴里塞一筷子蘑菇:“什么叫专爱偷听呀?他们说话那么大声还不能让人听听了?”
史诗揭她短:“911那天我跟卉舒声音不大你也照样偷听去了。小沐卉舒滚床单关着门,你也照样把耳朵贴墙皮上使劲听,这还叫不爱偷听?”
“老娘耳朵好使,天生一对顺风耳,不利用利用岂不暴殄天物?”常娥说的理直气壮。
戚小沐踢她小腿一脚:“仙子你再偷听我跟卉舒闹动静我就把你那对狗耳朵割下来当猪耳朵啃!”
“什么闹动静!不害臊!”傅卉舒又踢了戚小沐的小腿一脚,把话题转了回去:“你们跟蔡伯伯他们做浮雕就当成学习就行,顶好别在钱上计较。你们是六个人干,蔡伯伯跟老吕老牛都是一般人请不起的元老级人物,拿的钱肯定比你们多的多。你们俩跟老徐都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参与到这种创作里头就很不赖了。能参与进去就是资历,到时往外一说那个大礼堂的大浮雕是我做的,不比挣钱光荣?就跟大会堂那个巨型铁画《迎客松》似的,往外一说我曾经参与过《迎客松》的制作,多荣耀呀!别成天钱啊钱的,到时人家给多少你们就拿多少,有了资历还愁没钱?所以让我说,你们先把店里的事放放,先专心跟着蔡伯伯做浮雕,也省得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就是,”史诗说:“咱们精力都有限,能把一头忙好就不错了,你们两头忙还都想忙好,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我跟卉舒的想法一样,先求资历后求钱,别把自个儿整的那么累。”
“也对,我不想钱了。”戚小沐就着咸菜喝口大米汤,稍一寻思,又说:“可是资历不当饭吃呀!中国人口十来亿,有资历的多啦,有资历又没钱的也多啦,咱们还是得现实点,还是一边要资历一边挣钱干买卖的好。史诗你跟卉舒还没工作,有我跟仙子养着,你们也不知道民间疾苦,动不动就把名声想的比钱重要,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没钱的名声是虚的,咱们这种俗人要不起。我跟仙子老徐也没当艺术大师的志向,真要在名声和买卖当中选一个,还是得选能填饱肚子的买卖,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
“对极了!”常娥送给史诗和傅卉舒一记鄙视的目光:“这人啊,一旦在学校呆的太久了脑袋瓜子就特别容易犯糊涂。不管什么时候面包都是最实在的玩意,面子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史诗卉舒你们这俩小朋友还是太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