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和收到信又赶去西山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徐茵茵病后的第三日清晨。
平日里健健康康的姑娘家,一下就变成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魏元音每次过来看望她, 都能见到一张苍白的面孔, 久了也不忍心,只想着赶紧把人送回去修养, 于是知道徐清和来行宫了心里着实送了一口气。
对于殷瑶和魏元音两个人来说, 徐清和到底是外男, 既然他来了, 她们两个就要避开,于是出去散了散步。
徐清和一进屋门就看到自家宝贝妹妹干巴巴的坐在床上。面色苍白, 下巴尖了, 上上下下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从小就疼宠着的妹妹一下子病成了这模样, 他当下就大步迈了过去。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他急急问, 又想起御医的说辞,顿时拧了眉,“御医说你惊忧过重, 可是谁欺负你了?”
他本来是想问问殷瑶和魏元音是不是做了什么, 可想到三个人平日里关系那样好, 这种话也很难开口。
徐茵茵见到大哥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心头也是一阵委屈,泪珠子大颗大颗就落了下来:“大哥, 怎么办啊。”
“到底怎么了,你先说清楚再哭!”徐清和见妹妹一言不发就知道落泪, 顿时心里也着急,忍不住声音大了些, “哭什么,我家茵茵什么时候是遇事就哭的了。”
徐茵茵一言不发,把自己的玉枕从身后抱了出来,放在腿上扣扣索索一番才从侧面掏出一个纸团来,她把纸团递给徐清和,依旧抽噎着不知所措。
“怎么办啊大哥。”
徐清和接过纸团便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上面的字迹他并不认识,但也知道是个男人的,第一个念头还以为是有男人私下给徐茵茵的,可看清楚抬头时立刻就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有条不紊地从头扫到尾,又凝神在落款处看了又看,他的面上沉的不是一点半点,肃然沉默了很久,才直勾勾地盯着徐茵茵,哑着嗓子问了句:“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他还当妹妹为何忽然病了,这何止是惊吓,简直就是个留在手里的大麻烦。
“我看阿音抱着一个盒子宝贝的很,偷偷打开瞧了瞧,就在底下夹层找到了这个。”徐茵茵努力让自己的叙述清楚一点,停止了抽泣,“她这两日没有问,也看不出着急,应当是并不知道有这样一封信的。”
徐清和捏着纸的手都在抖,他何尝不知道事关重大,于是当机立断折好贴着胸口放下:“你立刻随我回盛安,此时我需要找父亲决断。”
徐茵茵怔了怔,她知道事情很严重,却没想到竟然严重成这样,都要捅到父亲那里才能解决了。
想到父亲严肃的样子,她微微瑟缩了下。
徐清和何尝不知道妹妹在害怕,他叹了一口气:“父亲说得没错,你就是太无法无天了,祁安公主的东西你也敢私自去碰,如今直接招了个大麻烦回来,我在爹娘那里也保不了你。”
徐茵茵嘴一瘪,几乎就要哭出声:“我也不想的,就是忍不住好奇心。”
“罢了。”徐清和看着妹妹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心软了三分,抬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你平日跟着我最多,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回去以后父亲那里我会说的。”
“大哥。”徐茵茵搂住兄长的腰,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还是大哥最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徐清和摸着少女柔软的头发使劲揉了揉:“行了,都该嫁人的姑娘了,像什么样子。我先去给你布置马车,你和公主告别了就赶紧出来吧。”
徐茵茵恋恋不舍地看着兄长离开,心里纠结到了极致,她现在根本不敢看魏元音,只要见到魏元音就想起来了纸上写的事情,进而就害怕自己面上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