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是很关心迟嘉仪的,连带着,也很关系作为朋友的何青柔。
“你理智些,”何青柔想了想,忍不住念道,“别太冲动。”
迟嘉仪盯着桌面,低声道:“我够理智了……”
耗了好几年,她要是不理智,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她心里有底,也许陈茗行有太多顾虑与压力,不敢面对罢了。
她初初跟这人坦白那次,陈茗行错愕惊诧,不似现在这般浑身是刺,冷冷的像块终年不化的寒冰。
她在陈茗行眼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故而才能坚持到现在。
天上打雷了,轰隆隆一声巨响,好似将墙壁都震动了,连线而落的雨像用盆倒的,堆积在街道上的水来不及排进下水道,一分钟不到就有了溢出之势。
迅猛的雨打在车上,溅出一层白色的轮廓,车里那人的身形愈加模糊。
“这雨下得真吓人,”不远处的服务员感慨,对她俩说,“您二位可能要呆很久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下雨天开车危险。”
何青柔朝她温和颔首。
她再望对面看了看,这时云熙宁提着一包东西出来,伞挡不住大雨,顿时将她浑身淋湿,她将东西护在怀里,拉开后车门进去。
路虎发动,慢慢行驶,消失在滂沱大雨里。
何青柔摸出手机,给何杰发消息,简单问了下,并让他们雨停了回家。
一场雨,足足下了半个多小时,来不及排出的积水几近淹到店门口。
这是15年夏季的第一场大雨,来势汹汹。
天上的黑云堆积,看样子还会再下,何青柔跟迟嘉仪赶快出店,开车回家。
小区门口的积水比西街堵得还厉害,都快堵成一条河了,门口的直行道被淹了大半,何青柔到时,十数个工人正使劲儿排水,车进不去,她只得随便找个地方先停着,再绕路走回去。
出电梯时,遇到对面的中年夫妻,夫妻两个慌慌张张的,何青柔出于邻里关怀,便问他们要出去干什么,看天待会儿又要下雨了。
“去接孩子,”男人说,他家小孩在南区读高中,“南区那边有段路塌了,堵着出不来。”
何青柔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十多分钟前,孩子打电话才知道,听说有人被埋进去了,那边都封路了,这雨真是害人。”
何杰他们今天去的就是南区,何青柔脸一白,赶紧给何杰打电话,结果打不通,她忙跟中年夫妻一起下楼。
结果走到大门,何杰回拨过来,她快速接起。
“姐,我们到门口了,但进不来,你到家了吗?”
虚惊一场。
何青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落下:“你们在门口等着,我下来接,门口走不了,要绕侧门进。”
何杰高兴哎了声。
何青柔发短信的时候,他们就往回赶了,本来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的,回来的必经之路就有塌的那条,若真等雨停了走,指不定就碰上了。
真是庆幸。
她到大门,将三人带回家,天黑时分,雨又下了一场,这次比之前小多了。
因绵延的阴雨,何父的老风湿犯了,何青柔要带他去医院,他死拗不肯,让何青柔去买点药就成。
“我平时都吃这个药,你去药店买,风湿都这样,去医院呆半天也没用,还不如吃药来得直接。”何父道。
谢红玲替他捶了捶腿:“他吃这个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