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夏没说错,墨童确比前阵子她见到的要憔悴,小小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受了极其折磨的对待,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
墨童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脚边置一个小箱子,见陈锦从门外进来,他忙起身见礼。
陈锦走到他身侧的圈椅里坐下。
墨童拿出一声丝帕覆在她的手腕上,伸手替她把脉。
“姑娘近日烦心事不少。”良久,墨童缩回手,轻声道。
陈锦淡淡一笑,“看来你也很多。”
墨童呡唇不语。
“我听钟大夫说你近日家中有事,可是回你父亲家了?”
墨童垂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是。”
“他们可是为难你了?”
“没有。”
陈锦道:“那便是难为你阿娘了吧?”
墨童嘴唇呡得更紧,再也不肯开口说话了。
陈锦见他这倔强的小模样,心里既好笑又心疼,认真道:“你何时出师?”
墨童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师父说我的医术已超过他了。”
“天赋果然是个好东西,”陈锦笑道,“想来有那许多人再努力再勤奋,也未必能在你这个年纪达到这样的水平,你该感谢你的母亲。”
墨童嗯了一声,“听阿娘说,我外祖也是大夫。”
不仅仅是大夫,还是声名斐然的国手。
陈锦看着眼前这小小少年,续道:“既出师了,你打算做些什么?”
墨童思考片刻,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定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想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