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成老师傅, 更何况宫厚这种过目不忘, 天资绝伦之徒。记忆的闸门一经开启, 热情便势不可挡,更何况潘金金今天穿的裙子布料实在太薄太少又太松,地方又太合适,一张绝对柔软却恰巧不大, 只能叠在一起的床。更何况失而复得的人怀着虔诚之心,生怕鲁莽吓跑了怀中的小白兔,分外的轻柔缱绻, 就是石头也能捂化了,潘金金只是血肉之躯,每一寸肌肤都还带着回忆,初还能抵抗,后来腰就软了。
她躺在水红色流云锦褥上, 黑发散开, 海藻一样,销魂瘫软中竟有点清醒, 就像灵魂从驱壳里钻出来, 漂浮站立在床头,镇定地审视那在上面忙来忙去的人。
一个光头,虽然没了头发,五官还是英俊的,这时候倒不显呆气了,眼尾红彤彤的, 像是哭过,但显然不是。手脚用力,膝盖用力,每一处肌肉都在用力,可眼睛却是湿漉漉的,像幼鹿,温驯、安静、渴望地望着她。凶残与温柔,霸道与退让,占有与虔诚,诡异地同时出现,奇异的让人心颤。
“宝宝……”看到她眼睛大大睁着望着帐顶,宫厚有点担心,稍微抬起身子,发现她看了过来。
眼神清澈,目光深邃。
宫厚心脏落回了原位,俯身趴在她耳边笑着伸出舌尖触碰她的耳朵。等她发痒躲避的时候,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可不可以?”他憋的不行了,给他一块石头他都能戳出个洞来。
可不可以?
潘金金侧脸看身边的男人,哪怕知道是个种马,可这张脸还是让人难以移开视线。还有那种忍耐力,都到这种程度了还在装,其实不管正派也好邪派也好,能引起别人注意的肯定都有过人之处。论隐忍,论坚持,她真远不如他。
“不可以。”潘金金推开宫厚坐了起来。
宫厚一推就开,好像并不担心她会跑掉。
“为什么?”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动作自然宛若她和他从未决裂过,他也从未有过那样多的女人。
所以她不如他,至少做不到心如止水。不过,她也不会爱他。换个角度,这辈子他还是干净的,论肉身,她也不算吃亏。
“先订婚,我还没有结丹。结丹之前不能双修。发乎情止乎礼。你下去,以后不许这样。”他会答应的,因为他的目的绝非与她睡一觉那么简单。徐徐图之,一贯是他的手段。
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扫过来,他心里就满满的,想也没想就道:“好。”
“那不公开,不许你对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她感觉背后的身子顿了一下,接着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好。”
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她的要求越多越说明她在乎他。
“宝宝,你放心,我只会娶你一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宫厚想了想,补充道,这是承诺。上辈子他的妻子只有一个,这辈子也是一样。
?
他大约忘了上辈子他也发过这样的誓,后来不弄了一整座宫殿的女人?
潘金金心情突然恶劣起来。
“那倒不必,自古以来,女子出嫁都已夫为天,以前是我……”
“宝宝,你不用的……”宫厚立即道,回忆起两人过往,他发现记忆最鲜明的就是她使唤自己的那股子意气风发。
“你听我说完,你想怎么做是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以后,如果遇到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你可以带回来。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看在我们潘家的面子上,给我留一份体面,千万不要不让我知道。不要让她在我前面进门。你要答应我和你才算数。”潘金金道,她不进门,谁都不能进门,而她永远不会进门。
宫厚蹙眉,他就要和她成亲了,哪来的别的女人?但看到她等的不耐烦,宫厚犹豫着道:“好……”
“宝宝,我不会娶别的女人的,我看都不看……”宫厚补充道。
“嘘--起誓吧。”潘金金捂住了宫厚的嘴,这人虚伪自私的很,曾经那么多女人说忘就忘?她不想被他恶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