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几叠文件, 岑谬怕耽误太多时间, 挑重点匆匆看了几眼,懂了江渠的意思, 设置了诸多条款,看似想把股份交给岑谬打理,实则是为了江莱母女的未来考虑。
岑谬把文件交还给刘秘书:“刘叔, 就算是这样,我恐怕也不能答应,江莱她不会同意的。”
刘秘书没动,坚持道:“岑小姐, 希望您能明白会长的苦心, 这也是为了二小姐好。”
岑谬摇头, 这让她有些两边为难, 她问刘秘书:“刘叔,江会长他的病真的……?”真的是时日无多, 开始想尽办法给江莱塞钱了。
刘秘书也不瞒着岑谬:“希望岑小姐能够保密, 会长勉强还有一年时日。所以才会这么匆忙地找上岑小姐您,会长也了解您,知道您和二小姐从小认识, 是可靠的人。”
岑谬叹气:“刘叔,不是我想拒绝,谁不想要钱呢?可我更想和江莱好好生活,如果我接受了,江莱那脾气或许也不会生气,但很多事说不准的,我不想冒险让她讨厌我。”
这金山银山一样的财富,换做旁人都会心动,岑谬拒绝得艰难,转念想到江莱,两相对比一下,竟觉得和江莱比起来,金山银山又算得了什么。真是魔怔了,岑谬自嘲的笑了笑,能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她还真是有点傻头傻脑的。
岑谬抓了抓头发,微卷的发尖蓬松着,有几分倦懒,她想了想道:“刘叔,我有个建议,您可以帮我转达给江会长,或许这种方式江莱更能接受一些。”
刘秘书点头:“岑小姐请说,我可以转达。”
跟刘秘书提出那个意见后,岑谬也觉得自己挺伟大的,六百亿啊,哪怕不是真的属于自己,光是拿去投资都不愁吃喝的钱,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真是近朱者赤,跟根正苗红的江莱待久了,贪财的本性都少了几分。
刘秘书没再多劝,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医院。岑谬接了一壶热水回到病房,江莱原本吃饭就小家子气,现在伤在胸口,吞咽的时候伤口不会舒服,吃得更慢了,饭菜都凉了还没吃完。
岑谬倒了杯水,摸摸饭盒边缘:“凉了,加热一下再吃。”
江莱抓着她手腕说:“算了不吃了,你打开水怎么去这么久?”
“那不是排队吗?”岑谬帮她收拾饭桌,“阿莱,你现在这么粘人,我明天不来你可咋办。”
江莱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连岑谬喊她阿莱都不反驳。岑谬发现江莱还真是可爱,尤其是这人理亏的时候。岑谬觉得江莱也是多虑了,经历过生死,她只想把江莱圈起来护着,哪里舍得生气或者怪她什么。
预约的心理医生在A市还算出名的,岑谬打听了不少人,终于定下了这个所谓的A市最好的心理科医生。
岑谬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没抱太大的希望,她没有什么抑郁倾向,也不是精神分裂,仅仅是晚上做噩梦,暴力的倾向开始显现。如果非要做个分类,可能记录片里那些反社会人格更接近她目前的状况一些。但她二十多年来,也没真的反社会,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只是莫名其妙针对江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