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正要走又被圣子喊住，圣子皱眉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随从祭司半跪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命令前几天就下过了，但是他们不太听话。”

“不太听话？”

“他们一直在追问瑞丝大主教失踪的事，镇压黑暗阵法已经停止有一段时间了。”

瑞丝在教廷虽然一向傲慢又嚣张，但是她的拥护者特别地多，教廷的新兴势力大部分都对瑞丝抱有好感。

不过，她的拥护者再多，大部分人都跟着她在戈斯帝国，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圣子想到了什么，沉着脸说道:“叫加布里尔过来见我。”

“加布里尔大主教他……他不在这里。”

“什么？”

“他昨日回教廷国了，听说是教皇传唤他。”

圣子脸色一黑，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挥落在地，咬牙说道:“那我亲自去盯着，看谁敢懈怠。”

教廷国。

一辆豪华但不怎么张扬的马车停在中央教廷门口，随从祭司打开马车门恭敬地退到一边，加布里尔从里面走出来，神色自然，姿态从容，他理了理整洁的袍服，抬眸瞥了一眼广场中央那座圣洁的光明女神雕像，嘴角微微勾起。

有光明骑士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加布里尔微微欠身，沉声说道:“教皇陛下在等您。”

加布里尔对着光明骑士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带路吧。”

教廷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外面镇压黑暗阵法，加布里尔这一路走来只遇到零星几个对着光明女神雕像祈祷的祭司。

将加布里尔送到门口，光明骑士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身退下，加布里尔示意跟着他的随从祭司和骑士留在外面，然后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大殿内光线暗淡，加布里尔眯了眯眼睛才看清坐在高座上的教皇，教皇看起来更老了，法杖杵在地上，他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加布里尔向往常一样在台阶前停下，恭敬地欠身行礼，“教皇陛下。”

教皇慢吞吞地抬头，眼皮塌陷让他看起来有些无神，但若是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依旧精明，没有一丝浑浊。

他握着法杖的手动了动，有些费劲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镇压黑暗一事还顺利么？”

“黑女巫有什么举动？”

“圣子亲自指挥，当然顺利。”加布里尔低头一笑，“黑女巫已经怕了，镇压她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哦？”教皇抬眼看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道:“那我怎么听说瑞丝大主教失踪了？”

“瑞丝大主教的事我也听说了。”加布里尔叹气，“她还年轻，可能是不小心被黑女巫算计了。”

“圣子已经派人在搜查她的下落了，教皇陛下不用担心。”

教皇的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法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加布里尔，我知道你的野心大，但圣子继位是光明女神的选择，你最好老实一点。”

他的语气平淡，但警告意味浓厚。

加布里尔对教皇会说出这种警告的话并不意外，从教皇传召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教皇的意思了。

他为教廷劳心劳力了几十年，但在教皇的心里终究还是比不过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废物啊。

加布里尔摇头失笑，直视着教皇的目光少了几分恭敬多了一些嘲弄，“既然是光明女神的选择，那你让他继位啊，你在等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一下额头，恍然道:“啊，我知道了，因为圣子直到现在也没有修习出禁术，对不对？”

加布里尔啧了一声，“光明女神的要求真是越来越低了啊，也难怪教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