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秋日转凉, 这胎怀得也比较折腾,生怕感染了风寒更加麻烦,所以蓁蓁很少出门了, 大多都在屋内待着, 尤其是傍晚, 更是躲着夜风。
福姐儿在她身边陪着,福姐儿现在对管家一事也有几分熟练了,恰好蓁蓁自己怀孕了,便把手头的事情分给小姑娘一些,让小姑娘跟着自己学些管家的本事。
福姐儿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便学得特别认真, 还拿着账本来请教蓁蓁。蓁蓁细细给福姐儿解惑, 真好刚说完, 下了学堂的勋哥儿便喘着气来了。
“娘,孩儿来看娘了!”勋哥儿气喘吁吁的,额上还有汗,一看便知道是跑着过来的。
蓁蓁忙把勋哥儿喊到身边, 替他擦了汗水, 边温柔道,“娘又不会跑, 勋哥儿这么急做什么, 跑了一身的汗,娘给擦擦,省得吹风受凉了。”
勋哥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即便是现在腹中又有了一个孩子,她也不会忽视勋哥儿。相反的,前几日勋哥儿似乎有点不敢接近她,她还好好同勋哥儿谈了心,才算是让勋哥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勋哥儿仰着脸,乖乖让娘给擦脸,等擦完脸,才把脸贴在娘的膝盖上,亲昵道,“孩儿要回来给弟弟念书。”
勋哥儿固执地认为,娘这一胎怀的一定是个小弟弟,等小弟弟长大了,就可以和他一起去学堂了。听了骆夫子说笨鸟先飞之后,还坚持要给小弟弟念书,说他喜欢聪明的小弟弟,不喜欢笨笨的小弟弟。
蓁蓁巴不得日后兄弟姐妹之间关系亲近,更不会阻止勋哥儿要给她腹中孩子念书的举动,还笑着道,“勋哥儿真是个好阿兄。”
勋哥儿红扑扑脸蛋,一笑,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念书,小表情还学骆夫子,特别严肃,像极了个小夫子。
覃九寒从前院回来,走到长廊的时候,就听到屋内传来的郎朗的念书声,童声清脆。他下意识勾唇一笑,随即推门。
福姐儿见了叔父,先是一愣,随即便要避嫌出去。她年纪虽然还小,但男女之防不可不重视,所以蓁蓁也未拦她,将明日要理的账本递给她,又鼓励了小姑娘一番。
覃九寒在门口侧身等着,等福姐儿出去了,才进门,顺手将门关上了。
覃九寒走到妻子身边,见妻子面色红润,气色很好,也放心不少。又询问起她白日里的状况,蓁蓁都答了。
她这一胎怀的有些折腾,比不得怀勋哥儿的时候,自从诊出有孕之后,害喜的症状很明显。覃九寒一开始急得把大夫喊来问,但大夫也只说是正常的,顶多只能开些方子缓解一下,其它的也只能靠熬。
就因为她害喜,现在餐桌上不敢出现一点荤腥,但蓁蓁觉得小孩子不用荤腥,对身子不好,便说要自己独自用膳。结果勋哥儿、福姐儿都不肯,尤其是勋哥儿,委屈巴巴看着她,让她这个做娘的心软得不行,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私底下给两个孩子加餐。
勋哥儿念完书,才恋恋不舍起身,摸摸娘还瘪瘪的肚子,对于自己很快要有小弟弟这件事既惊讶又惊喜。他有点儿不想走,还黏糊糊陪娘说话,“娘,小弟弟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啊?勋哥儿好像让小弟弟跟我一起念书啊。等小弟弟出来之后,可以让小弟弟跟我睡一个屋吗?”
勋哥儿这么粘人,覃九寒也难得没有像以往那样撵人。他将勋哥儿抱进怀里,很有耐心同他说话,“娘要生了个小弟弟,就让他和你睡一个屋。要是个小妹妹,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