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没什么精神,一直趴在她的怀里,她感觉昨天的事儿,不仅仅是对穆娜的冲击,对于她之前的痛苦更是一种彻底的掀开,把那些不为人知痛苦的血与肉曝露在热火之下暴晒。
阮秋消沉了有几天,安亦然和苏钰一起来看过她,苏钰还想着像以前一样逗一逗阮秋,阮秋没有什么反应,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到后来干脆把门关上闭门谢客了。
楚青担心又无奈,她知道阮秋需要时间来缓和。
安亦然还好,毕竟是阮秋的朋友,多少有点偏心。
苏钰则不是,她是一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客厅里,她看着楚青惨白的脸色,“阮总可真行,捡了我们青青这么大一个便宜,最开始强取豪夺不说,现在又什么事儿都得青青善后。”
安亦然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的依旧是苏钰最喜欢的丝袜,以前,她要是这样看自己,苏钰肯定什么都不说了,可今天她心里憋得慌:“青青,你不能总把她当成个孩子啊,那你呢?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默默承受?你——”
“好了。”
楚青打断苏钰的话,“阮阮需要一些时间。”
苏钰不吭声了,她皱了皱眉,起身自己走了。
安亦然叹了口气,这个驴脾气,她跟楚青告别追了出去。
门外,苏钰点燃了一颗烟,安亦然看了那烟,脸色变了变。平时因为熬夜,加上苏钰工作性质,一个案子上来,她一熬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烟、咖啡、红牛这样刺激性的东西少不了。跟安亦然在一起后,她不喜欢那种味道,苏钰已经尽量避免了。
苏钰抽着烟,瞥了她一眼,“阮秋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安亦然抿着唇。
苏钰淡淡的:“你别嫌我多事儿,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她们在高位上,天天连轴转没什么,可一旦放松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生病或者有点其他什么事儿。”
安亦然看着苏钰:“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你少插手。”
苏钰一听笑了,“这要是倒过来你看看你着不着急,阮秋那再难受,她妈对她再不好,她到底有一个亲生爸妈,青青呢。”她掸了一下烟灰,“她从生下来就孤零零一个人。”
说到这儿,苏钰的声音有些颤,她咳了一声,控制着情绪:“我从来没见过她对谁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