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残阳铺满了天际, 元梓筠一袭红衣, 玲珑枪执在身后,脸侧一道长长的血痕,她踏着猩红的血,脚下仿佛开出了一朵朵彼岸花, 如同从地狱中走来的鬼魅,幽深的眼神刻着的,是一片死寂,让人看去直感到死亡的森然。
号角声在身后嘶哑地吹响,像是要将这天空扯开一个大口子。
士兵开始撤退,唯有元梓筠一个人往前走,她的眼睛里唯有那抹白影。她要上前去挑去他的面具, 她要去质问他, 但是脑海里一直是这个念头,仿佛一旦失去了就要倒下去似的。
身体被利刃割出口子,她像是没有痛觉的傀儡只知道一味向前。
直到眼前快刺到自己身上的剑被挑开, 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将军,你在做什么!你这样是在找死!”听月朝她吼道。
元梓筠置若罔闻。
听月觉得她疯了,清虚也在身后, 他试图让她清醒点, “那不是墨从安!他现在恐怕已经在都城了!”
元梓筠差点被抽干全部的力气, 她知道,她知道那不是墨从安,可是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需要一个情绪的突破口。
清虚拉着元梓筠,军队仓皇撤退。
军营之中,元梓筠终于冷静下来,她轻微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眼神微斜,“陛下如何了?”
传情报的士兵道:“皇上无恙,只是怀王殿下说长公主殿下若是此刻带领叛军回都城,还可以从轻处罚。”
元梓筠目眦尽裂,“叛军?从轻处罚?”
她细细品味这这几个字,怀王如今是把叛乱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扣啊,贼喊捉贼也不过如此,看来现如今梓文已经被他控制了。
听月道:“不如去寻求齐国殿下的援助。”
元梓筠不赞同,“别忘了陛下在他们手上。”
“难道我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吗?”听月感觉自己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