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满面微笑,轻轻的朝溪夫人三位行礼,温和的说:“溪夫人、昭仪娘娘、贵仪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腾妃娘娘现在真的不在宫中。请几位娘娘往正殿里稍作,品茗解暑,待腾妃娘娘回来,奴婢一定马上请娘娘过来。”
“少在这里阻拦本宫。”溪夫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宁和与自若。“腾妃足有半个月都不曾迈出宫门一步,今日何以会出宫?莫不是随意寻个由头,就让本宫与两位妹妹在这里消磨时光。赶紧带本宫去内室!”
“回溪夫人的话,奴婢句句实情,真的没有欺骗娘娘。只是腾妃娘娘的内室,不许旁人擅入。除了近身伺候的宫人,也就只有皇上来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尤昭仪气鼓鼓的说。“是在拿皇上压我们不成?腾妃位分再怎么尊贵,也不过就是庶二品罢了。溪夫人乃从二品,且还为皇后娘娘分担后宫丝事务。漫说是腾妃的寝宫内室,这漓乐宫的哪个角落又不能去了?凭你一个贱婢也敢阻拦吗?”
“奴婢自然不敢。可是腾妃娘娘真的不在宫里。”冰玉记着公主的话,让她无论如何不要发脾气。纵然心里生气,可表面上,她仍然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看着难免心疼。“奴婢不敢说谎,还请夫人与两位娘娘移步正殿品茗。”
“简直岂有此理。”溪夫人恼火的不行,逼近一步似是要将这婢子搡开。
丁贵仪凝神,只等着溪夫人出手,她再拦阻,也好显出她的贤惠来。
然而溪夫人的手才伸出去,就看见皇后宫里的内侍监颂丰急火火的过来。心想着不能让皇后知道她在漓乐宫动手,便在自己脸前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暑热的样子。“这大热的天,和你在这里磨磨唧唧,可真是烦死人了。”
“溪夫人、尤昭仪、丁贵仪。”颂丰依足礼数行礼,道:“皇后娘娘请您三位前往碧波宫,腾妃娘娘此刻正在碧波宫中。”
“什么?”尤昭仪侧目狠狠瞪了冰玉一眼。
冰玉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的说:“奴婢一早已经禀明,腾妃娘娘真的不在宫中啊。”
“那你不会说清楚么?”溪夫人冷着脸道:“为何不说明腾妃是去了皇后娘娘宫里?”
“回溪夫人的话,奴婢是在小厨房里准备午膳,只是知道腾妃娘娘出去了。可娘娘具体是去了哪里,并没有让奴婢知晓,故而才没能……”
冰玉的话还没说完,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
“哼。”冰玉嗤鼻,蚊音道:“就只会剑拔弩张的吓唬谁啊?不长点脑子。”
“姑娘。”小河子从外头回来,一脸急切:“听闻方才溪夫人她们来宫里闹了?你没事吧?”
“没事。”冰玉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公主早就吩咐我如何应对,自然是不会有事的。只是你,怎么跑回来?不是该在刑房内边盯着吗?”
“嗨!姑娘不知道,那内务局的管事就只得贪银子,根本就不堪用,几鞭子下去,就半死不活的了。刑房的奴才们下手又狠,往他身上泼了不少盐水,昏死过去又被疼醒,当真是遭罪的不行。可即便是这样,那奴才也只是交代了自己的贪的银子,和几笔烂账,从他房中搜出来的银票数目根本就对不上。后来他自己交代了宫外的一处宅子,还养了两个老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装的人模狗样的,银子还是对不上数目。”
“天啊。”冰玉听到他形容的惨状,就禁不住忧心。“都弄成这个样子,他还不肯吐出全部来?”
“可不是么。”小河子叹了口气,凑近冰玉的耳畔说:“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他说不说都得死,可说多了,家里人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