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原的酒量尚浅,浅酌了两杯就推说自己不胜酒力。
良九与德十早早便离了席,坐在外间隔着屏风边听他们的动静,边悄悄说着女儿家的小话。
“九姐,这个柳公子着实俊俏,只是不知道家世人品如何?”良九低着头,手指不停绕着身上的络子,“你浑说什么呢,柳公子是哥哥的朋友,咱们就是过来陪坐罢了。”
德十觉着这话里不对,看着良九的脸红的不像话,“九姐,难不成你这颗凡心终于动了?”
良九又羞又恼,“你个不知羞的,这话哪里能拿来由着你浑说!”
宁俭这边,个个都有功夫傍身,耳聪目明的。自然将两个姑娘家的“悄悄话”听了个仔细。
柳牧原一张俊脸满是欣喜,宁善与宁谦也是喜闻乐见,宁俭不辨喜怒的脸色让人拿捏不定。
至夜,每人都是一副乘兴而归的模样。
“宁二,好生将柳公子送回去。路上慢些,柳公子吃了些酒,怕是头晕。”宁谦仔细叮嘱着,宁二扶着柳牧原上了宁谦的马车,“四爷放心,小的定会好生照顾柳公子。”
宁善拉住宁俭,“二哥,这事儿,弟弟办的如何?”
“不错。”宁俭背着手,转身往府里走。“不错?”宁善有些着急,“就不错?没有旁的了?”
“你还想如何?”宁俭吩咐着门房里的老王和小王关了府门,留下侧门等宁二回来。
“好歹差事办得好,您得给点奖赏吧?”
宁俭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善,“差事还没办完,就想要讨赏?”
宁善心一横,“那您吩咐,还有什么差事?”
宁谦原本是想回院子去休息,但宁俭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起了兴趣。
“你后面的事,就是极力反对良九的亲事,说什么都不能让良九见到柳兄。”
宁谦、宁善:“?!”
良九一大早便起了身,宁安服侍着她晨起洗漱。
“九妹妹起了吗?”有小丫头给宁善开了院门,“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小丫头赶忙进了屋子。宁善搓了搓手,以往他都是去说媒,撮合两人在一块儿,可是宁俭却指派了个“棒打鸳鸯” 的苦差事。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做坏人吗?
苦命的宁善坐在院子里苦思冥想,想着一会儿见到良九,如何才能把“说什么都不能同意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的苦口婆心样儿演绎到极致。
“六爷,我们家小姐请您进去。”宁安挑起帘子,见宁善坐在走廊上骇了一跳,“六爷,您怎么坐在地上?多脏啊!”
宁善自顾自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无碍,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们小姐讲。”
良九今日换了一件半旧的烟蓝的罩衫,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插了两支素净的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
“妹妹今日的打扮倒是新奇。”
良九扯扯衣裳上的褶皱,“左右今儿无事,又不出去见人,怎么打扮都好。六哥说是有要事,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