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我哥之间的事,用不着你……”
伍媚话还没说完,顺着梁燕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方怀远。
伍媚脸色一白,身体有些僵硬。
方怀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方才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当着梁燕的面,方怀远一只手搭在伍媚的肩上,对着梁燕不生疏却也谈不上热络地点了点头,“梁姨,好久不见。”
自从五年前出国后,梁燕再未见过方怀远。
再次见到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梁燕身体紧绷,她极力克制住自己,才忍住对方怀远动手的冲动。
“如果可以,这辈子我都不愿意再见到你。”
梁燕冷着脸,咬牙一字一顿地道。
方怀远漠然,面沉如水。
当年方景止做出接近梁燕,从梁燕着手,从而达到瓦解梁家的目的决定时,方怀远年纪尚小。
等到他参与调查当年妹妹的死因,以及母亲为何自杀的真相后,一切都已成定局。
梁燕在当年那年事情里扮演的是知情不报的角色,不至于罪大恶极,却也谈不上完全无辜。
当年,因为小舞,他跟父亲都对这位继母没有赶尽杀绝
对梁燕,他问心无愧。
方怀远面对自己一脸冷漠,且没有半点愧疚的样子,刺激得梁燕的眼角突突地跳。
长长的指甲扣进包里,梁燕冷声警告道,“刚才我说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
小舞是已经结了婚的人。
她的丈夫是国赫赫有名的布莱斯当今家主,萧延萧先生。
小舞还小,不懂事。
错把小时候一时的心动,当成了爱情。
你比她年长,想必你应该比她能够拎得清。
萧延很爱小舞跟小早。
当年他是迫不得已才让小舞带着小早回国,他迟早会来接他们母子二人回去。
在萧延采取行动之前,我希望你能够识趣地自动离开小舞。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小舞跟小早想想。
布莱斯家族靠什么发家,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你认为,你一个小小的律师,得罪得起萧延么?”
说完,像是嫌再看一眼方怀远都觉得恶心,梁燕双手紧紧地攥住手提包,后背挺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伍媚跟方怀远两人。
方怀远松开环在伍媚肩膀的那只手,伍媚以为他要离开,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着急地道,“哥。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好?”
“嗯。好。”
方怀远答应得太过干脆,以至于伍媚微微一愣。
方怀远拉开床前的椅子,原来,他方才不是要走,而是要拉开椅子坐下。
知道自己误会了,伍媚松了口气的同时,脸颊也因为太过窘迫,有些微微发烫。
想要解释,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起。
方怀远反而是比较镇定的那一个。
“小舞,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方怀远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伍媚的手上,极为郑重地道。
伍媚神情动容,她没想到,在自己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后,她哥竟然还能无条件地信任她!
原本,方怀远需要有事回律师事务所一趟。
去门口打车,一辆宾利车从他身边缓缓开过。
按说,贴了车膜的车子,从外面是无法看见里面的,他却敏感地察觉车内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目光在肆意地打量他。
于是,回过头,看了那辆宾利车一眼。
因为常年需要记各种资料跟文件的缘故,方怀远虽然不想项歌那样,有过不不忘的本事,记性却也不错。
花了几秒的时间回忆,方怀远终于想起,方才从他身边开过的那辆宾利车的车牌号,跟昨晚停在他家别墅路边的宾利车别无二致。
宾利车停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方怀远站在别的越野车的身后,挡住身形,于是,就看见了从宾利车上下来的梁燕,以及,在车门打开时,惊鸿一瞥间,车内那个依稀可见的清隽矜贵的身影。
方怀远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便楚桑发给他的调查资料已经明确地告诉他,伍媚在国结过婚,亲耳听见梁燕说出小舞跟对方有两年的婚姻事实时,他的双耳还是出现了短暂的轰鸣声。
用尽生平所有的理智,才能让自己没有让情绪有任何的失控。
无论如何,小舞现在陪在他的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方怀远与伍媚十指交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力道要比平时大了不少。
有点疼,伍媚却没有开口提醒。
她哥现在的反应,已经比她预期当中要好上很多了。
“我跟萧远,是在五年前认识的。那时候,萧远还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