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她的嘴唇怎么破了?

再远的路都有分开的时候,何况,不过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而已。

孟云泽用房卡刷开门,就松开了初夏的手,把手中的购物袋给放在椅子上。

被孟云泽牵过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拢,上面还有他掌心的温度。

房间里开着暖气,有点热。

初夏把身上的羽绒服给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孟云泽一转身,就看见初夏掂着脚尖背对着他挂衣服,后面的兔子尾巴一扭一扭的。

孟云泽走过去,轻松地就将羽绒服给挂在衣架上。

身后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初夏僵硬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喘。

好像,一转身,就投怀送抱似的。

孟云泽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初夏,漂亮的桃花眼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还想趁机好点福利来的。

孟云泽深知以初夏的性格,他要是把人给逼急了,受惊的小兔子就又该跑掉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自动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假装没注意到初夏的不自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早点睡。

我就在隔壁。

这是感冒药跟发烧药。

夜里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打电话给我。

我的手机号码,没忘了吧?

说起来,我的号码这五年来都没有变过。

你这丫头竟然一次都没联系过我,还真是狠心。”

孟云泽双手抱胸,似真似假的抱怨。

眼见初夏的脸蛋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出现局促的表情,孟云泽适可而止,难得大发好心地放过她,“好了。逗你的。

不过,我刚才所说的,如果晚上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用送了。

就在隔壁而已。

上床去吧,晚安。”

孟云泽说到做到,果然没有再逗她。

孟云泽走后,初夏这才有时间打量房间的布局。

这个房间的布局跟她之前待的两个房间都差不多,就是要稍微大一些而已。

初夏坐了一下午的车,后来又帮忙处理事故现场,现在是真的有点困了。

初夏掀开被子,上了床。

好奇怪,明明之前床铺整整齐齐的,想来三叔应该也没有躺在上面休息过,可她却觉得,好像周遭都是三叔的气息。

莫名地感到有些难为情,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安心……

刚躺下没多久,困意很快袭来,初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初夏是被热醒的。

身体好像是被架在烧烤架上,热得厉害。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小时候起,她只要淋了雨就会发烧。

“咳咳咳……”

初夏的单手撑在床上,她打开床边的灯,困难地坐起身。

发烧药跟退烧药都被贴心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心底涌上一股热流,初夏用手臂横住湿润的眼睛。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他那么好,她要怎么才能做到,不对他动心?

一个分心,拿着水杯的手没能握住。

玻璃摔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初夏弯腰收拾玻璃碎片,心里祈祷宾馆的隔音设备千万不要太差才好,要是把这里的房客都给吵醒了,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初夏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尖锐的玻璃碎片,割破指腹。

“咏咏,出什么事了?

快开门。”

听出是孟云泽的声音。

顾不得在流血的指尖,初夏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一脸担心之色的孟云泽。

孟云泽身上穿着质地上乘的棉质睡衣,很显然,他是在房间里听见动静以后,刚从被窝里出来。

“咳咳咳,三叔,您,您怎么来了?抱歉,咳咳咳……是,是不是我把您给吵醒了?”

喉咙发痒,还有点疼。

初夏侧了侧身,好方便孟云泽进来,不过几句话,数次被她自己的咳嗽声给打断。

孟云泽眼尖,注意到她留血的指腹。

他往前跨了一步,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看见她指腹上的伤口后,眉头微皱,“我不是跟你说过,如果夜里觉得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么?”

“我,咳咳咳……我没,咳咳,没事。”

初夏虚弱地摇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孟云泽的视线扫过柜子上的发烧药,冷冷地道,“撒谎。”

初夏看得出来孟云泽是生气了,不敢为自己辩解,只好低垂着头,间或咳嗽出声。

孟云泽不悦地微抿着唇,他拉着她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洗她的伤口。

孟云泽烧了水,扶初夏去床上

躺着。

“我去找前台要点创可贴。玻璃碎片等我回来再收拾。

你不许碰,听见了没有?”

孟云泽脸色是少有的冷峻,初夏哪里敢再惹他不快,乖巧地点了点头。

孟云泽很快就拿着创可贴回来了。

刚好水也烧开了。

孟云泽给初夏的伤口贴上创可贴,又去给她倒了开水,亲自吹凉,把药倒在掌心,看着她吃进去。

以前两人同居的时候,初夏也生过病。

那时候,三叔也曾经那么细致地照顾过她。

被窝里的手心悄然握成拳,指甲划破掌心。

尖锐的疼痛使得初夏的理智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样就对了。

初夏,三叔之所以对你还这么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而已。

你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要摆正好字的位置,千万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许是这样的警告起了作用,初夏从孟云泽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砰砰乱跳的心脏总算恢复了平静。

四下安静,只有初夏偶尔低低的咳嗽声。

初夏在等孟云泽离开,孟云泽却似乎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床边。

面对初夏困惑的眼神,孟云泽淡定地道,“今天晚上我哪里都不去。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这样,夜里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孟云泽算是想明白了。

以咏咏凡是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指望她不舒服的时候向他寻求帮助,根本没可能。

他还是自己亲自守着,才能放心。

“不,不用了。三叔,我咳咳咳……我真的好多了。”

初夏下意识地拒绝。

孟云泽却长臂一伸,关了床边的壁灯。

房间立即陷入黑暗当中。

“很晚了,睡吧。”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可是……”

“没有可是。”

孟云泽简单粗暴地打断初夏未说完的话。

初夏浅浅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原来三叔这么霸道呢?

房间里多一个人,初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事实上,开始,初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确实是睡不怎么着。

担心会吵到孟云泽,翻身的时候,初夏总是尽可能地把动作放轻。

他们加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坐在车上凑活过一晚上的经历。

第二天醒来,总是腰酸背疼的,何况,椅子甚至没有车子的座椅舒服。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跟退烧药的缘故,初夏怀着对孟云泽深深地愧疚,就那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最终没能敌得过药性,灯熄灭后不久,初夏就再一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