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后知后觉,连忙就要松手, 松到一半又想起女人背后藏着的秘密, 一时进退两难, 手僵在半空中。
她不回答,面前的女子也不追问,只微微偏过头,瞧着她仍旧没有收回的手。
一秒, 两秒。
季容妗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被沈竹绾的目光烫出两个洞。
她绞尽脑汁想找个好点的理由, 面前的女子却没了等她的兴致。
她轻轻按上她的手臂, 将其推了回去。
季容妗倒是想阻止, 但在对上沈竹绾幽深的目光时,又默默闭上了嘴。
女人转身, 准确地从那一堆书中找到那两本有着花花绿绿外壳的书,她指尖轻轻放在那两本书的侧面,就欲抽出。
季容妗还是没忍住上前, 握住了女子的手腕。
“公主。”季容妗脸烧得慌:“别看。”
再一次被阻止, 沈竹绾瞧着少女火烧云般窘迫的面色,反倒是停了下来,问她:“本宫看不得?”
季容妗羞窘不已, 撇开眼不敢看她, 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是, 只是一些民间流传的医学针灸之法,臣闲来无事看着玩的。”
沈竹绾是何许人。
季容妗不同寻常的行为和她羞窘的面色便已说明了不少,再结合那书花花绿绿的外壳,书中内容显而易见。
沈竹绾眼眸流转,收回了欲抽书的手。
她目色幽深,盯着少女半边红着的脸瞧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既如此,本宫便不看了。”
季容妗刚松下一口气,便听她继续道:“驸马倒是有闲情逸致,不看公务文书,反倒躲在书房看这些。”
季容妗:“……”天地良心,她真没看,不对,是还没来得及看。
不过好在,沈竹绾到底歇了看这东西的心思。
劫后余生的季容妗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搓搓手有些讪讪:“是臣的不是,臣不会再看了。”
这该死的小黄书,真是害人害己,差点害得她在沈竹绾面前丢人,明日便把它丢在角落,最好叫人再也看不见的那种。
沈竹绾瞧着她逐渐恢复正常的面色,眼眸微转,轻声道:“既买回来了,驸马便仔细研读,待日后学成,本宫也能找驸马治病。”
对着小黄书学针灸?
季容妗身形一颤,刚刚恢复正常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黄,最后憋着一口老血,应了下来。
沈竹绾瞧着她的模样,眼中缓缓划过一抹得逞的笑。
只是这抹笑意没多久,便戛然而止。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沈竹绾面上闪过些不自在,淡淡说了句“本宫有事”,便摇曳着衣裙出了门。
季容妗全身心都在如何要从小黄书上学医中,自然没能注意到沈竹绾的那抹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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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后,国安寺祈福的行程终于提上了日程。
本就是为了安抚民心与朝堂众臣的行动,自是排场越大越显得隆重认真。
御林军早早的便沿着马车行进的路线进行了布置,穿着统一服饰的御林军眼神凌厉,腰间挂着的刀泛着湛湛寒芒,若是有心怀不轨着接近,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们手中的刀砍掉人头。
在一众御林军的护卫下,两辆马车徐徐前行模样相差不大,只除了第二辆马车周边的护卫明显多些。
季容妗便坐在第二辆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