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吃干抹净打着饱嗝的样子, 抱臂站在卧室门口, 挑了挑眉道:“哪里来的伪专家瞎科普呀?干演员这一行, 别的先不说,体力和精力肯定得比一般人强吧!”
“而且啊, ”他笑着走过来,伸手挽住她凑在她耳畔低喃道:“我都饿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 她便觉得脚下一轻, 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 慌忙想去推开, 现在对这个动作已经有阴影了,总觉得一抱起来就会被压床上去。
“别喊, 我这不是看你走两步实在太艰难嘛!”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抱着她放到床上,“乖乖歇着吧,我来收拾收拾房间。”
言晏拉起被子蒙上了脸,一想到楼下的靳妈妈和小灰灰, 更觉得无地自容, 忍不住掀开被角小声问道:“楼下能不能听到?刚才动静好像挺大的吧?”
“这房子别的不说, 隔音效果一级棒,”他正在挪沙发,抬起头嘿嘿笑着道:“不过防震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还……”她有些抓狂的尖叫了一声, 抓起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哭丧着脸道:“我可怎么见人啊?”
“见什么呀,又不是别人。你就好好的躺着吧, 靳太太。”他动作麻利的接过了抱枕,走过来放在她边上,俯身摸了摸她的脸颊,挑眉笑道:“别忘了你已经输了,以后就得跟着我姓了。靳晏?禁烟?禁言?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你拉倒吧,还蹬鼻子上脸了?”她裹着被子道:“你儿子都得跟我姓呢!”
“谁说的?”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你家这个姓太难起名字了,小灰灰的名字是你爸起的,配我家的姓刚好。言彧多正常啊,要是叫靳彧那可就乱套了……”
“我爸这……这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他伏倒在被子上笑道:“叫什么都行,不能叫靳彧,我们家不缺禁欲男神了。”
言晏忍着笑,拉了拉被子,道:“你压住我被子了。”
他往旁边滚了一下,认真思索了一番,点头道:“我觉着你说的有道理,小灰灰是妈和姨妈一起带大的,就算姓言也是应该的。”
“你什么时候把我妈叫的这么顺溜?”言晏有些好笑道。
“习惯了呗,反正我知道只要我缠着她,总有一天能见到你,你看我聪明吧?”他撑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笑道。
“真是太聪明了,”她伸出手指拨了拨他头上蓬乱的短毛,道:“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
靳安双手托腮,满脸笑意的瞧着她,一双眼睛水光潋滟,直瞧得她有些心神荡漾,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你怎么脸红了?”
“咳咳,你不要盯着人看,还离得这么近。”她悄悄偏过头去。
“你脸红说明你害羞了,所以你一定理解了我的意思。”他挤眉弄眼道。
“我理解个鬼啊,”她转过来道:“你有话就直说,又不是演电视,哪有那么多含情脉脉心有灵犀呀?”
“真是一点都不浪漫。”他嘟囔着,坐起来道:“国家二胎计划都已经实行了,作为好公民是不是该响应号召、为国家做贡献呀?”
她抬手蒙住了脸,有气无力道:“我就猜你就是心怀鬼胎……行了吧,真要为国家做贡献,那就该拥护计划生育才对。我觉得独生子女挺好,咱们不都是嘛!”
“计划生育早就过时了,”他挪过来,凑在她耳畔念叨了半天,见她依然不为所动,便恶狠狠道:“生孩子不过是个借口,就算不生也无所谓,我照样让你下不来床,活到老、干到老……”
“你变态啊……”言晏急忙捂住了耳朵,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去,闷声道:“靳安你越来越猥琐了,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他暗笑着,把脑袋往她被窝里探去,却被她使劲推了出来。
“儿子都有了,我老婆还这么纯情的,我真是太失败了,唉!”他托着脑袋,一脸愧悔的样子,喃喃道:“我记得你以前动不动就耍流氓的……”
“谁是你老婆?谁耍流氓了?”她倏的探出头来,怒瞪着他道。
“你啊,”他抬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道:“我刚才给我爸打电话,正好他认识一个民政局的叔叔,婚检、登记什么的手续都问好了,到时候赶早去,一天就能办好。”
“而且,刚才你输给我了,说话不能不算数,不然我们再比一次?”他话锋一转道。
“我说的是如果我输了就不姓言,但也没说跟你姓啊,我还可以姓张王李赵……唔,唔!”
总算扳开了他的脑袋,言晏长吁了一口气道:“你这动不动就强吻的毛病要改,那会儿在医院病房走廊里,万一给人看到怎么办?”
“那是住院部通往综合大楼的路,除了医护人员一般不会有人去的,放心吧,人家都忙着呢,谁去关注明星八卦?”他继续道:“我这也是为了提醒你,让你慢慢适应新身份的转变。”
言晏闻言笑道:“你就别以
公谋私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居心?可是以后还是应该注意点,你现在的身份……”
“我觉得呀,这婚礼一定得办。至于在哪里办,怎么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在一起了。”他故意不去听她的唠叨,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
“让所有人都知道?会不会太高调了?而且你这么大张旗鼓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这段时间去医院可没少被拍吧?”她一叠声追问道。
“我去医院找你那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谁不知道呀?拍就拍呗,反正无伤大雅。咱们说正事啊,别的都可以将就,但是婚礼一定要好好办。而且呀,咱们尽量自己设计操办,不要赞助商经手,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大事,可不能搞成商业活动了……哎呀,我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饿了吧?我下去给你拿晚餐,靳太太你就安心等着吧!”
“哎……”她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有些紧张道:“可是……你要怎么说啊?你妈肯定会猜到的,太丢人了。”
靳安忍俊不禁,回头刮了刮她的脸颊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嘛,她早就把你当儿媳妇了,几年前就把参加婚礼的衣服都订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放心,我就说你晕机了,所以吐得难受。”
“这样真的行?你等一下,”她忙爬起来,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整了整衣服,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去吧!”
领证的那天,正好是九月九号。也算是凑个吉利,天长地久!
此时,距她回国已经三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