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外高人仪态守则糊到她面前。
“......”
沈缜睫毛微颤,错开视线。
屋里的光变得不甚明亮,想来太阳已经快垂下山, 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松了松,沈缜准备拉开点距离说话,但没等她开口, 唇边就落下了一点带着幽香的柔软。
随即, 幽香离开,但没有离开太远,女人的呼吸打在沈缜的鼻息间, 以一种柔柔惹人怜爱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吻我。”
沈缜顿。
她抬眸, 在这咫尺距离里注视眼前人沾着水汽的睫毛,因方才上药疼痛微微濡湿的乌发,像淋了雨的小小狸猫般,漂亮的心惊,也惹人怜惜的紧。
是真的很漂亮。
人道说七分看人, 三分看景, 好看的人在适合的景里容颜之美便会放大百倍。现下丛绻便如此般, 她半裹着衣裳坐于榻上, 与这卧房的窗户正斜斜相对,最后一捧金黄余晖泼洒进窗漏了几缕在她身上, 被青簪绾起乌发的清妩女人便在这光影里越发单薄、如琉璃般易碎。
沈缜是个凡人。
有了欲念的下一瞬间,她本放于膝上的手就抬起勾住女人腰间,亦微微俯首近前,同样柔软的唇相贴,她贪恋追逐着幽香细细碾磨,再很温柔地叩开小巧牙关,渐疾渐探。
因为五感退化,她若要做到她自己满意便势必会让丛绻感觉太重,故而沈缜忍着难平的欲,算着程度咬/吻,然未待她再深,便被躲开一瞬,女人声音低软:“不要走神~”
衣袖被扯住,丛绻眼眸晕着水,语气再软:“可以重一点。”
沈缜喉头微动。
须臾,她道:“好。”
片刻的寂静后,沈缜又将女人濡湿的发丝挑起替她勾到耳后,顺着捻她的耳垂,唇边慢慢绻上笑意,再答了一句:“好。”
最后的余晖也被太阳收回。
沉沉夜色里,两人纵情于人间极乐。
......
入了秋,但刘头村的村民大多都还只穿着单衣。
今日沈缜没有像往常一般待在院子里,她带了邵玄微推轮椅,四个护卫随侍左右,在村子里晃悠。
这几天过去,村长已经知晓贵人不喜旁人打搅,应是也嘱咐了村民,所以除了草儿那一家厚脸皮外,其他人见了沈缜一行人都只是远远看着。
沈缜便这样来到了村东张家。
“主人,”邵玄微在后面道,“就是这里。”
沈缜盯着还算不错的房子,若有所思。
名称已经很好给出了分隔,“刘”头村,顾名思义,这村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姓刘,祖上连着血缘。而区别于他们的“张”家,经鸦雀的人查验,乃是张天印爷爷那一辈搬到此的。老人家来这儿时赤条条没啥家当,但胜在能下苦力,拼了半辈子也算组了个家,生了张天印他爹,张天印他爹又生了他兄弟三人并一个姊妹。
但毕竟是“外来户”,拢共算下来才三代,家里还是贫得很,张天印大兄成亲是张家与杨头村一户人“以妹易妹”,对方妹妹嫁过来,张家女儿嫁过去,他二兄成亲时条件好上了一些,但彩礼一给又起了间屋子,家里就再度穷下去。
等到这张天印成亲......
沈缜轻笑一声。
别说贫,黎家女郎甚至还让这房子翻了个新。
可是有人啊,不见得珍惜。
沈缜手指打了打轮椅扶手:“凌风,去叫门。”
唤作凌风的男人拱手:“是。”
他向前走去,但还没张口,那屋子里就出来了个老妇人,老妇人眼睛估计不怎么好,最开始愣了神,但定睛看清楚后大惊,哆哆嗦嗦起来,喊:“当家的,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