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无微不至地照顾,彼此之间的互动,让她感到温暖、感动、愉悦,除此之外,能够让她感到开心的事情并不多。

曾经有一只像猫咪的动物,给她带来了短暂的愉悦感,但随着春天的到来,那只小动物离她而去。

好像也没什么时间发展兴趣爱好,云溪只能在吃的方面,多下功夫。

比如,吃点甜的东西,吃点辣的东西。

可这一吃,就吃出了问题。

吃完酸辣鱼的当晚,云溪腹中一阵阵绞痛,跑了好几趟厕所。

溶洞外,她选择距离溶洞口三百米之外的下游,作为排泄区;溶洞内,她的排泄区域是水洞浅水区的那个出水口附近。

腹泻就算了,胃部也有一阵阵的灼烧感。

且只有云溪有这种症状,沧月安然无恙。

那种鱼她们平时也吃过,应该不会是那条鱼的问题……

好在云溪没有恶心、呕吐感,初步判断是肠胃太久没接触过酸、辣重口味的食物,一时有些不适应。

胃痛、腹痛、腹泻,三种症状叠加,云溪捂着肚子躺回床上时,沧月担忧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趴在她的肚子上,倾听她胃肠道蠕动的声响。

云溪笑容虚弱,和沧月开玩笑:“怎么?沧月医生,你还要听我的肠鸣音判断严不严重吗?”

沧月抬起头来,咕噜咕噜地看着她,眼神哀伤,轻声喊她的姓名:“云溪,云溪……”

她许久没生病了。

沧月几乎快忘记,眼前的人类,十分脆弱。

云溪小声说:“我没事的,只是需要多喝点水,休息休息。”

沧月又低下头来,嗅闻她身上是否有血腥味。

沧月已经习惯她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并且死不掉,不再把她的生理期视为生病。

但沧月知道每当她身上出现血腥味时,她的身体就会虚弱一些。

她在研究琢磨沧月习性的同时,沧月似乎也在研究琢磨她。

沧月记住了她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每次流血都会变得虚弱一些,不太能下水和受凉。

因而,每到云溪的生理期,沧月都都会把云溪抱在自己怀里,喉咙里发出那种很轻柔很低沉的咕噜声。

云溪每回听到那种咕噜声,都很想睡觉。

她觉得那是人鱼族群催眠的声音。

不知道沧月小时候,是不是也听着她妈妈这样的咕噜声睡觉的?

她好像还没教沧月说“妈妈”、“爸爸”一类的词汇……

这次,沧月也把云溪抱到了自己的怀中,发出低沉轻柔的咕噜声,哄云溪睡觉。

可沧月的身上其实没有什么温度,躺在她的怀中,云溪还觉得自己的温度被她吸走了,身体更冷了一些。

奈何沧月抱着她不放。

她只好扯过熊皮被褥,裹在自己的身上保暖。

翌日,腹痛、腹泻的症状有所缓解,云溪的饮食变得无比清淡。

这一整天,她没有吃肉吃野果,只吃了些水煮草叶,喝了大量的热水,又嚼了些清热解毒止痛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