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娇眼睫慢慢地垂下去:“因为,不能给你添麻烦,不能让人知道我喜欢你……”
?
后方,崔恬一凛,她听见了什么?
大冬天的深夜,附近环境空旷,一片寂静,崔恬下意识朝四周看去,没有狗仔也没有镜头,不会上热搜。
那就好,那就好。
手机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金斯娇眨了下眼睛,视线往前,落在马路中央的一粒石子儿上。
那是一粒很清秀的石子,长得很匀称,大小也合适,孤零零地躺在路上,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捡回来。
许久,雪年道:“这算是表白吗?”
金斯娇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粒石子上,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雪年:“金老师。”
“金老师?”
“娇娇?”
“喔?”金斯娇回神,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打电话,“我刚才睡着了。”
“在外头睡着?”雪年发出无奈的笑声,“你明天起床还能记得今天晚上说了什么吗?”
金斯娇仰头,望着头顶的路灯,喃喃道:“记不得了吧,要是记得,我就不敢说了。”
这是她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或许就因为埋得太深,醉后才会这么迫切地想倾吐出来。
雪年心头软得一塌糊涂,轻轻地说:“没关系,我录音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记起来再放给你听。”
金斯娇笑了下:“你真好。”
她俩轻声细语地又说了会儿话,或温柔或粘稠,字句细细碎碎地散在冬风里,飞舞着飘远。
金斯娇听见雪年说:“回去吧,早点睡,晚安。”
她就也回了句晚安,然后听话地挂断电话,捧着手机在夜里愣愣地坐着,整个人像是放空了。
崔恬出声:“金老师?”
蹲坐太久,腿有点麻,金斯娇晃了下,扶着电线杆站起来。
崔恬连忙过来扶她,“小心!”
北城温度太低,硬在冷风里干坐通话,金斯娇双手冻得冰凉,上车后庄助理连忙拆了两个暖宝宝给她捂着,又开了车内暖气,缓了十多分钟她的脸色才恢复了些。
车平稳地驶出停车场,庄助理在前头道:“我先送您回去?”
后头金斯娇闭着眼睛休息,崔恬拿了张毛毯过来给她披上,轻声道:“今晚你留在金老师那儿,她要是半夜醒了头疼就泡点蜂蜜水,喝了会好受点。”
“好,”庄助理应声,“金老师喝得也不多,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
崔恬坐到一边:“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常喝酒的人,醉了和小孩儿似的,”她把落到金斯娇手臂的毛毯往上拉了拉,面露柔色,“原本也就是个孩子。”
送完崔恬,时间逼近十一点,扶着金斯娇在楼下等电梯时庄助理接到一通陌生电话,一接听,对面道是雪年。
庄助理:“雪老师?”
“抱歉,深夜打扰,我找经纪人要的你的联系方式,”雪年在电话里问,“金老师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