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张兰花说了一会儿话, 傅眉就出来了, 谁知道秦阿婆还没有走。看见她出来一边剥西瓜子一边问, “说是琴女子要回来啦,家里都收拾好了没有?”
秦琴回来需要收拾什么吗?傅眉一愣, 没有立刻回答。秦阿婆一看她迷茫的样子,一拍大腿道:“那她这么久没回来住?屋子被褥啥的不是要收拾, 你咋还不知道?”
确实是要该洗的洗,该换的换,不过这些事情傅眉从来不操心, 都是秦丰父子两个负责的,“会收拾的, 这几天太阳不好,过几天天色好了,可以把屋子好好打扫一下,她就是回来也还有半个月。”
没有想到秦阿婆还会专门问她这事, 秦阿婆对二房的态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是一点好处都不愿意让二房占。对秦琴却很关心, 傅眉惊奇了一下。
秦阿婆吐掉嘴里的瓜子壳, “秦女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也不知道能呆多久。这才刚过完年,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你给她留着些。”
“不是我说, 人哪一家过年的时候对长辈没有一点表示, 你看你都知道给你三妈家送吃的。你大妈家不也是一家亲戚, 咋就不知道送一些。你这女子还是人小,这么一点相处的道理都不懂,我就跟你说这么一句。”
虽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该暗示的还是暗示了,傅眉要真的是个聪明上道的,回去就该给大房送一份礼。顺带的既然几家长辈都孝敬了,秦阿婆家里想必也不能少。
傅眉点点头,一副很乖巧听进去了的模样,秦阿婆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懂了没有。人都还说这女子人聪明,还会医术,在她看来却没有家里其他小辈讨人喜欢。
傅眉从三房回来,秦保山从屋里出来,跟她说,“琴女子屋里的被子一年多没动了,都受潮了,你有空了都抱出来晒晒。她那些柜子啥的都擦一遍,把地扫了。”
傅眉神色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从来都是一个脾气挺好的人,谁跟她说话都是笑眯眯的。今天倒是有些奇怪,脸上没有一点波动,秦保山跟她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
想必是在哪里跟人家不愉快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嘛,秦保山觉得他也挺能理解。不过傅眉在外面受了气不该带到家里来,还不理会他说的话,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
傅眉直接越过人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靠在墙上,心里很有些闷闷的。自从知道秦琴要回来,秦保山就宣传的人尽皆知,遇到傅眉的人都要问一遍。
这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熟人,只是秦阿婆跟秦保山的态度,让她从中间品出了差距。她再不在意这些,也觉得有些难受。
这天在卫生所,傅眉跟孙晓丽从外头出诊回来,两个人骑着自行车,驶过山冈田野。春风轻柔地拂过脸颊,空气中柳絮飘飞。
一派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田野里又出现了大队生产队的身影,让人的心情都开阔不少。孙晓丽偏头跟她说,“前几天我从省城回来,听说医科大学有一堂关于穴道脉络的公开课,你想不想去听?”
傅眉惊喜万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她作为一个医生自然也是向往的,哪有不想去听的,“当然想去,平常想要还没有呢,有这样的机会哪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