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淞雾落荒而逃的样子,宁泾阳摇了摇头,轻叹说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厮哪有半点太守样。”
“后面还有一句,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是雾儿的孝心。”斗字不识一个的周华秀竟然出口堵宁泾阳。
“咳咳咳。”宁泾阳干咳掩饰尴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宁泾阳到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京官不做,非得跑来这潮湿闷热的小地方。原本已向陛下请示,留在京都谋个闲差,也就罢了,谁知这厮在封官典礼上,主动请求前往重州。
宁淞雾在院中来回徘徊许久,屋内似龙潭虎穴一般,迟迟不敢踏入,她的唇有些干燥,不停舔舐着,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不安的神色,不时瞥向门口,生怕这一进隐藏多年的秘密便会被揭发。
冉繁殷看屋外徘徊多时的身影,打趣道:“雾郎要在外头站到几时,夜里露水重,还是早些进屋吧,以免惹了风寒,苦了妾身。”
“我拂拂尘。”宁淞雾窘迫地搓了搓手长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今晚如何避免同床共枕,宁淞雾已无计可施,成亲那晚借着喝交杯酒的由头,把冉繁殷灌醉,才逃过一劫,她想,难不成,还要故技重施?
“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宁淞雾关了门,杵在门口也不动脚步,神情尴尬,不知如何与冉繁殷相处。
“自京都一别,妾已数不殷几日未见雾郎,想必是政事繁忙抽不开身,今晚得知雾郎回府,便在此恭候,雾郎真叫人好等啊。”冉繁殷蜜嘴出利剑,句句把宁淞雾堵得愧疚难当。
宁淞雾支吾道:“近来忙着处理政事,疏忽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时辰已晚,夫人先歇息吧,我去洗个脚。”
“雾郎,热水已备好,来这里坐下,妾服侍雾郎,妾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后这些事便由妾来做。”冉繁殷佯装出一副温柔娇弱,人畜无害的表情。
她倒不是真想为宁淞雾洗脚,眼前这盆热水估摸着有五六十度,宁淞雾是下不去脚的,鲜少出错的直觉告诉她,宁淞雾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不然成亲一个多月,也不至于仅同房一次,不对,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睡了一晚。
难不成他断袖?长相俊美阴柔,也无男子的阳刚之气,可与女子媲美的容颜,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理由了。
心中暗自窃喜,这样也好,好男色,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宁淞雾心里呢喃着,好一个明媚正娶的妻子,我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让你京都第一才女卑微屈尊,日后若是知晓我身份,怕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各怀鬼胎,各自盘算着今晚该当如何。
“夫人乃大家闺秀,这些活还是我自己来吧,成亲前我也不曾让人服侍过。”宁淞雾伸手拦住冉繁殷,脚刚伸进去一只,“嘶”的一声,又把脚伸出,挤眉弄眼,被烫得不轻。
冉繁殷当做没看见,细声问道:“莫不是雾郎嫌弃我做不好。”
“夫人过虑了,我并无此意。”宁淞雾边说边用面巾沾水,草草擦完脚。
宁淞雾并没有骗冉纾殷,因为身份不便,她打小便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不似那些官宦子弟,这一点也颇让宁泾阳感到欣慰,虽然才识不够,但品行不错。
“妾长得不如雾郎意吗?为何雾郎对妾总是拒之千里之外。妾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雾郎跟妾说一声,妾会改。”冉繁殷忽然蹲在宁淞雾跟前,黑眸湿润,里面倒映着破碎的烛光,眼神委屈至极。
“没,没有。”宁淞雾被突如其来的冉繁殷吓得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好。慌乱间对上眼,冉繁殷的眼神像化作了实物,穿过她层层包裹的障碍,撞在心上,宁淞雾只觉得心口阵阵发软,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忙避开对视。
若不是嘴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玩味上扬出卖了冉繁殷,但凡被人瞧见这番景象,都要感叹一句得此娇妻,夫复何求啊。
宁淞雾沉浸在愧疚与慌张的情绪中,自然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她在心里嘀咕着,阿母要我时刻与她保持距离是对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
见冉繁殷还杵在跟前,宁淞雾索性起身,她叹了口气说:“夫人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不需要为谁改变,是我的问题。”
冉繁殷耐心耗尽,不再跟他掰扯,起身跟到桌前,端起一碗汤递到宁淞雾眼前,笑道:“雾郎,鸡汤再不喝要凉了。”
此时的冉繁殷就好似那潘金莲,催着她的大朗,快喝药。
【那妖神之血脉也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种样子,他们就不怕这般乱杀,再把这刚出生的妖神转世给杀了。】
【当初要不是剑仙救下了猫猫长老,这等天才也要被这群妖族癫子给杀了。】
【支持阿笙不即位,又不是前世那种非她不可的情况,要这位置有何意义,不如回宗一起做个闲散长老算了。】
【难怪上一世的最后没有容鸢的戏份,她应该也是送了一条命换阿笙回到妖族。】
【何必呢,叶无晨也是个不错的统帅啊,拎得清,手段狠辣会玩人心,血脉而已。况且,又不是不在妖族就不帮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