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思绪莫名其妙的偏了航,又莫名其妙的觉得介意。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介意?

不是说好了做条没有感情的咸鱼吗?

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房间依旧光线昏暗,池浅依旧闪烁着那双不知道掩饰的眼睛。

时今澜不着痕迹的注视着池浅的眼神变化,眼神里藏着的愠怒消了下去。

现在的时今澜已然是外界传说的那副阴晴不定的模样,揽着池浅的腰,上一秒还在发怒,这一秒又成了温和:“好好待在家里不要想离开。”

“这次出门还不能带你,下次,你作为我的私人特助,要时刻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时今澜不断的收紧揽着池浅的手臂,此刻的她们已然没有了多少距离。

她的额头就这样抵在池浅的肩头,高挺的鼻尖被压住,热气扑簌簌的,显得声音发糯,好像在跟池浅商量,更好像在跟池浅讨要。

不好的是她,好也是她。

池浅有点恍惚,并不明白时今澜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心情,只是感觉心尖儿被这人挠了一下。

不痛,就是痒痒。

甚至还想被这人再挠一下。

池浅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危险,接着认真表示:“我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的。”

“好啊。”时今澜对池浅的保证很是满意,眉眼间藏在昏暗的光线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池浅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想的只有明天早上五点喊时今澜起床的事情。

她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得翻身过去才行,可是时今澜还在揽着她,动弹不得。

池浅刚刚已经作死的惹老板生气过一次了,不想再惹她第二次。

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时今澜的手臂,提醒道:“时小姐……”

“阿澜。”池浅没说完,时今澜的更正就打断了她。

池浅抿唇。

她不是觉得这个称呼别扭,而是介意,挣扎了一下,还是念了出来:“阿澜。”

时今澜轻“嗯?”了一声,鼻息随之灼在池浅的肩膀上,缓缓慵懒,像只餍足的猫:“还有什么事?”

在这晚寂静的夜里,池浅感受到了电流穿过身体的感觉。

那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努力平静着自己的语气:“您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不可以。”时今澜果断否定了池浅的提议,说着就又重新枕了下池浅的肩膀,视线从下往上抬起,黑漆漆的透这层狡黠的笑意,好似成了精的狐狸,满眼蛊惑的看着池浅:“还是你想跟我做别的。”

藏在被褥下,贴在池浅后背的手指随着这声音动了一下。

那柔软的指腹微微倾斜,接着便换做了修剪圆润的指甲,时今澜不紧不慢,抚着池浅的后背在她腰上一划。

酥意盖过疼意,池浅感觉自己的脊柱细细密密的攀上了许多小虫。

它们被时今澜的手指操纵着,在她的骨骼血管中起舞,叫人就要瘫在床上,缴械投降。

池浅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真的做不了柳下惠。

她绷紧着身体,忙否定时今澜的话:“我没有!”

“晚安,时……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