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

小毓岛。

这是时今澜当初被时承追杀,流落到的地方。

也是她跟自己相知相识……

“相爱”两个字卡在池浅脑海,迟迟没有浮现。

每当想到这件事,她的心口就发闷,很不舒服。

时今澜固执的将小毓岛的景色搬进她的世界,纪念着为她而死的白月光。

她活在这里。

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醒来。

而自己呢?

自己在这里又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来了。”

管家太太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打断了池浅沉落的思绪。

而池浅也近乎条件反射的,听到这话,立刻看向远处。

午后日落西沉,夏日的燥热减缓了几分。

许多池浅交不上名字的树沿着洋楼前的路向远处列队排开,浓郁的绿色好似她的期待,随风摇摆着,想要从风拨开的缝隙中看到时今澜的车子。

管家太太不动声色,侧眸看向池浅。

看她眼里的期待真实。

管家太太的时间卡的很准,秒针在表盘转了五圈,时今澜的车子就开了过来。

黑色的劳斯莱斯披着一道夕阳的倩影,停在池浅视线,保镖过来开门,一只踩着红底高跟鞋的脚落在了草地上。

接着顺着那迈出的腿,在草坪间飘过一道轻盈的紫烟。

日光落在烟紫色的裙摆上,如涟漪般在池浅眼中荡开。

时今澜回来了。

还为了“回家”,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池浅心口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好几下,立刻按照她从管家太太那里学来的,对走过来的时今澜道:“欢迎时小姐回家。”

夕阳在远处的天边慢慢铺展开来,橘色的光亮到应在池浅的眼睛。

时今澜就这样看着她笑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窄裙叫她的步伐迈不了太大,可眸子里的期待骗不了人。

没有人知道,这幅场景是时今澜盼了多少年的场景。

这种有人迎接的温馨她在小时候就在想,但是那个时候她没有父母会迎接自己。

后来有一天,她认识了一个叫池浅的姑娘,这姑娘笨笨呆呆的,她想把她带走,把池浅放进这幅画面里。

可后来。

池浅也死掉了。

襁褓中的生离死别并没有那样的记忆深刻,时今澜也是后来才知道,死亡本身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