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问时今澜的这个问题,她也很好奇。
“咖啡。”
很平淡的,时今澜给了对面人一个答案。
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池浅还在感慨这个答案很时今澜,就听到自己又开口问了:“沈小姐经常需要熬夜吗?”
时今澜抬头:“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只有在ddl的时候才会喝咖啡,因为要熬夜,不喝咖啡撑不住。”池浅想想还觉得那个时候真的很累,接着就露出了难搞的疲惫眼神。
奶茶好像是一个人的话匣子,池浅一边喝着,一边感慨:“越能提神的咖啡越苦,但想想爷爷熬的药,咖啡也就挺好喝的。”
说到这里,池浅转头就看了看时今澜。
她也并非是一味的跟时今澜说自己的故事,这不讲着讲着,就联想到了时今澜:“沈小姐是不是喝咖啡喝惯了,所以对爷爷的药也免疫了?”
时今澜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
她家的医生只会夸她一句忍耐力好。
她垂眸瞧着着池浅这幅想象力极佳的烂漫模样,笑了一下:“可能吧。”
白色的吸管捻在她的指尖,模棱两可的透过窗外的光亮。
时今澜轻咬过一枚芋圆,若有所思的讲道:“接受多了,也就不觉得了。”
那时的池浅还不明白,时今澜为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会漏出这样的神情。
而这时的池浅已经知道,时今澜说的不只是喝咖啡。
她的人生好像是一杯被人打翻了的咖啡,浓烈的苦涩浸透了她的土壤。
那地方被害的寸草不生,还要被人埋怨,她不通人情,冷酷暴戾。
“可是如果能不接受,还是尽量不要学会接受的好。”
接着池浅就听到来自她口腔的声音,淡淡的跟时今澜说着。
她跟时今澜都觉得意外,而那时的池浅却接着抬头来。
她看向时今澜,脸上始终挂着明媚而笃定的笑意:“健健康康的是最好了,这样的事情沈小姐还是不要学着习惯。”
“因为知道苦,所以才会学着避免,不是吗?”
时间从人的指尖碾过,好似变慢了下来。
时今澜听着池浅这句话,静默了好一阵。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跟时今澜说她该受着,尤其是将她一手养大的爷爷。
可来到这座海岛,时今澜才发现原来爷孙二人还能有另一种相处方式。
也只有池浅不是如此。
她不计报酬的救了没有任何价值的她。
现在又来告诉她,她是可以避开这些,她有这样的权利。
不是要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才能对痛苦有所理解。
敬而远之,珍惜眼前,也是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