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退潮了。
虞听缓缓清醒,感觉到熟悉的舒适正将她包裹。空调开着适宜的温度,没有噪音。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呼吸间是晨间清新的味道,掺杂着一股熟悉香气。
她的怀里多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和重量,柔软又黏腻。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不觉得意外和不适。
虞听低头看,冉伶趴在她怀里熟睡,墨色的直长发有些乱,凌乱地盖住了光裸的肩膀和雪白肩上未消的咬痕。空气里虞听能嗅到的香气全来自于她赤]裸的身体。
昨夜的种种浮现眼前,一股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是懊恼还是愉悦,虞听盯着她看,更像是在欣赏她欣赏自己的杰作和回味昨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轻把冉伶从怀里推开,掀开被子坐起来。
这里是客房,并不是她们的房间。主卧的床在昨天晚上已经被弄得不能睡人。冉伶实在有点儿太出乎虞听的意料。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她都绝对是虞听见过最敏感的女人
她极尽引诱费尽心思把虞听身上弄湿,虞听最终被她带着进了浴缸里,浴缸里暖得令人喟叹,身体被冉伶环抱着,被温暖的水包裹……虞听生出恍惚虚幻的错觉,就好像自己真的坠入了传说中的温柔乡里,沉沉浮浮出不来。
她发现冉伶很喜欢拥抱和接吻,甚至到了沉迷的程度,在很紧张很缺乏安全感的时候这样的欲望会更强烈。比方说虞听在最初试探的时候,明明温柔得不行,她还是泪水溢满了眼眶,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临近交融的内心的颤抖,她抱着虞听的背脊不断收紧,她不停地去亲吻虞听,一边流泪一边亲吻,让人赞叹的她的柔弱和痴情。
那时候虞听就在想,她从前有没有对人流露过这样的表情?她有过害羞或是害怕成这样这经历吗?她有过的经验吗?她被谁拥有过吗?还是只专属于虞听?
虞听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会思考这种问题的人。她从来不会幼稚的在乎哪一任的过往,她只想要当下的快乐。可冉伶激发了她的占有欲,虞听变得有点儿不像自己,她过分好奇,想要探究。
所以她有些急切地加快了节奏,太忽然了,冉伶下意识想逃离又因为是虞听给的选择乖乖承受,被她控制着,反应更加强烈,更不安地抱住她从她身上索取安全感,可虞听却忽然撑起了身子
没了温柔的爱抚和能让她安心的拥抱,却也不停止侵略和开发,虞听熟练地挑弄着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伶姐姐.......”
冉伶又变得好可怜,跟刚刚喝醉了被虞听扔在后座一样,她现在被一个人扔在浴缸里,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黏在她泛着红表情状似痛苦的脸上,她想起身去靠近虞听,被虞听按着脖颈压在靠背上不许起来。
虞听掐着她,女人握住她的手腕,却没有要把掐着自己的手拿开,只是温柔地握着,抚摸她。皱着眉头,满眼的迷离。
虞听觉得她皱眉的样子比平时要更美更性感,这莫名刺激到了虞听骨子里隐秘的独占欲。
她问:“有人对你做过这种事么?”
冉伶咬着唇摇头,可虞听觉得她只是顺着自己的语气给出了摇头的答案,不太满意,所以问得更加直白:“以前谈过恋爱么?跟别人做过吗?”
“嗯~”
冉伶终于是听清楚了,连忙摇头否认。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被别人这样过,只有听听.......
得到满意的答案,虞听被她眼里的迷离和赤城给刺激到,俯下身去吻住她,冉伶立刻把她给缠住,捧着她的脸,不许她再走。
冉伶明明不会说话,可虞听耳中、脑中,全是她的起起伏伏的声调,很媚,软到能包容一切.......
冉伶像一碰就碎的珍藏品,只可远观,可当真正的在破坏她,她居然会一边破碎一边享受得无与伦比。
她一边承受一边往作俑者身上贴近,渴望破坏她的人给她安全感。
虞听有点儿心疼,但还是太恶劣,用那只湿漉漉的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她居然蹭了上去,仰着修长的天鹅颈蹭虞听的指尖,颈间有虞听留下的指痕。虞听去碰她的唇,她居然会不由自主地张合。
慢慢的水温冷却,冉伶瘫在浴缸里无力得像要被淹没,虞听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包裹,就这样抱到了床上。
而那件虞听挑选的睡裙孤零零地挂在架子上,看都没有被多看一眼。
换了踏实的床铺,她们依然相拥在一起,密闭的房间里充斥着冉伶的声音,很奇妙,虞听知道,她在用声音表达着全部的自己。
她们一直在拥抱,一直在接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潮湿黏腻。
虞听第一次知道,敏感又脆弱的女人会这么令她上瘾。
声音慢慢变成了细碎微弱的嘤咛,冉伶神志不清像要晕过去。占有欲被满足过后的怜惜涌上了心头,虞听亲了亲她,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温柔缓慢地喂给她,发现床铺没办法睡人,将她抱到了隔壁的客房。
本以为被弄成这样,一沾上干净的床冉伶就会睡过去,没想到她还是会迷迷糊糊地寻找虞听,要抱着虞听才肯彻底安心,就像动物栖息的本能。
就这样一直抱着睡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