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空中乍然响起了一道惊雷, 辛阮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徐立方和任何一个女人搞在一起, 她都不会这么吃惊。
一个据说是对她深情无悔, 在失联的这么几个月里都日夜思念着她, 回来后又对她死缠烂打,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破镜重圆的模样,可是,居然早就和卜莎巴有了苟且。
一个看起来雍容坦然,大言不惭地用忘年交来游说她, 还详尽地描述了徐立方对她的深情以激起她内心的愧疚,可是,背地里居然和忘年交如此激情四射。
这也太恬不知耻了!他们嘴上信誓旦旦欺骗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难道, 徐立方真的可以把自己撕裂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扮演无怨无悔的情圣,一个则肆无忌惮地享受另一份肉体的快感?
人心真是太叵测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 这位卜莎巴到底要干什么?如果她和徐立方好着, 应该恨不得让男人的前妻彻底从眼前消失, 为什么还要来劝说两个人破镜重圆?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辛阮在原地站了良久, 看着那两人热吻着进了房间,又看着灯亮起后忽然熄灭。
无数谜团在她脑子里徘徊, 就好像这梅雨天一样, 让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回到别墅, 男人们正在客厅里聊天、喝酒, 周周正在教费妗玩骰子,“六个二”、“五个三”的猜得正来劲。
俞俏俏这个是一把好手,立刻兴致勃勃地加入了战团,唐梓恬助阵,几个男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辛阮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心不在焉地看了两把就和大家告辞,回到了楼上。
小木楼设计得古色古香,尖屋顶、大圆床,床上用木架子架着纱幔,雪白的床单上铺着心形的玫瑰花,浪漫得很。她冲了个凉出来一看,裴钊阳已经在了,换了一件睡衣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星星。
“不陪他们再玩一会儿?”辛阮走到他身旁。
裴钊阳侧过脸来看着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不开心了?”
这个时候提徐立方有点煞风景,可是,辛阮也不想瞒着裴钊阳,她隐隐有种直觉,这个卜莎巴不太简单。
“刚才我看到徐立方和卜莎巴了,”她靠在了裴钊阳的肩膀上,闷声道,“他们俩是……那种关系。”
裴钊阳也愣了一下,半晌才轻吁了一口气,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样的话,她没头没脑地投了巨额资金那就能理解了,爱情使人盲目。”
辛阮摇了摇头,困惑地道:“我觉得也不像是爱情,她以前找过我,还劝我不要对徐立方这么无情,要是真爱徐立方的话能这么大度吗?”
裴钊阳也有点想不明白了:“难道两个人各取所需?徐立方贪图她的钱,而卜莎巴需要年轻的肉体?可徐立方他不是……”
“听说治好了。”辛阮轻声道。
搭在栏杆上的手指紧了一下,裴钊阳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旋即,他若无其事地道:“那难怪了,卜莎巴也才三十多岁,和徐立方一拍即合也很正常。”
辛阮有些难过。
虽然和徐立方已经彻底断绝了关系,但那毕竟是曾经在一起过的枕边人。在t国那危险动荡的日子里,徐立方也曾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她于水火;那个男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也曾替她带来过欢乐和温暖,在婚礼上戴上婚戒的那一刹那,她是曾经真的想过和徐立方过一辈子的。
徐立方看起来为了她失魂落魄时,她也真的曾有过一丝愧疚,想要帮助他和裴钊阳解开曾经的怨恨,让他能在事业上重新腾飞。
然而,徐立方却用这样的方式回敬了她的善念。
明明已经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了,却还妄图欺骗她,卑鄙地想把她从裴钊阳的身边抢回来。
他对她,早已没有了爱,有的只是自私而卑劣的占有欲。
这样也好,让她看清楚了徐立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