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娘在天有灵,定然是希望我过得快活随心。 ”沈碧月亲自盛了一碗饭给轻荷,见她皱起眉头,显然对这句话颇有微词,便又笑着说道,“这世值得托付终身的如意郎君不多见,还得慢慢找,急不得,再说我都还没到及笄的年纪,嬷嬷怎么想着要我嫁人去了,嫁人后夫家管得紧,可不能经常回来看望嬷嬷了。”
轻荷一下子被她逗笑了,“你个不害臊的,还没成亲呢,谈起夫家来了,人家那些议了亲事的姑娘还要不矜持。”
“话不能这么说,嫁人不只是嫁的男人,还是嫁他的家,若是与夫家的公婆妯娌不和睦,那还怎么过日子,倒不如和离算了。”
轻荷一怔,似乎是被她的这番话勾动了心思,沈碧月瞧她的神情,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在颍川州的表妹,正想着宽慰几句,被子衿给打断了,“姑娘,您怎么还没成亲想和离了,不成不成,和离的女子会被人说一辈子闲话的,您也不是公主殿下,若是那般尊贵的人物,和离也算了,有皇家撑腰呢,再找下家不难。”
沈碧月难得摆起了认真的神色来,“子衿,你也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怎么想得我还多,我提了句和离,你连再找下家嫁了的话都说出来了,难得见你想事情如此深远,莫不是已经有了意的人?”
“姑娘!”子衿又羞又恼的,姑娘真是太讨厌了,这么久没见,一来打趣她,虽说她确实算得有个在意的人,但绝不是意,仅仅是在意。
墨笙坐在一边静静听她们说话,眼里闪烁着点点羡慕与希冀,但终究被她狠狠压回心底最深处。
越是盼着,得不到的时候越是痛苦,她是个明白人,知道控制情绪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轻荷回神听到她们说话,笑得无奈又纵容,“行了,赶紧吃吧,饭菜都凉了,你们有说不完的话,还有时间慢慢说,反正月姐儿还要在这里呆两天。”
见沈碧月落了筷子,其他三人才跟着落筷,子衿举着筷子的手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嬷嬷,咱们不等吴叔回来吗?”
轻荷没说话,沈碧月回答:“他会赶回来的,我们先吃。”轻荷不回答也是正常的,人是她派出去帮忙的,只有她最清楚吴征的行踪。
轻荷不多问,只是因为主子有主子的打算,经过信都县一事,她越发相信沈碧月不再是过去那个天真纯善的姑娘,她有自己的心思,有做事的主见,她回归到教养嬷嬷的位置,默默听从,并支持着主子的决定便是。
吴征果然很快赶回来了,正好赶她们吃到一半,沈碧月让他跟着同席而坐,吴征好一阵呆愣,直到轻荷拉着他坐下。
吃过饭,沈碧月和吴征在厅堂说话,轻荷与子衿一同去后厨洗碗收拾,顺便准备消食的宵夜,墨笙端一杯热茶,沈碧月并不需要她在场,她便去后厨帮忙了。
四下无人,沈碧月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方才盛情难却,吃撑了肚皮,现在缓过劲来,觉得有些难受了。
吴征站在下头,低声说:“已经和孟六联系了,他随时都能带人过来见姑娘。”
四下无人,沈碧月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方才盛情难却,吃撑了肚皮,现在缓过劲来,觉得有些难受了。
吴征站在下头,低声说:“已经和孟六联系了,他随时都能带人过来见姑娘。”
“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让他带着人来见我,到时候该怎么做,他心里自然有数。”
当初沈岐让问瓷陪她出行,在外头的时候怎么样都行,但回去时,绝不能把问瓷给丢了,沈岐派人以护送伺候之名监视她,要是弄丢了,定会被有心之人借机编排,沈岐那边也会对她心生不满,她之前把问瓷交给了孟六,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汇合回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