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虽然是个非常重视升学率的重点高中,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莫得感情的读书机器的地步,课余活动还是很多的。
在植树节之后,学校将会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篮球联赛。
贾齐把体育委员祝可以喊了过去,叨逼叨大半天,主旨就是让她好好组织这次球赛,最好是能拿个名次回来,加强一下班级的凝聚力。
祝可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出口:“三个月后就文理分科,我们凝聚起来没多久,还不是又要分开。”
贾齐打开保温瓶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说道:“咱们学校文理分科都是把每个班选文的同学抽出来组成新的班级,选理科的都会留在原班级里,不会再打乱重新分班了。”
“除了少许几个调到重点班的学生之外,大部分同学还是会继续在这个班里的。”
说到这里,他又饶有兴致地看向祝可以:“你也知道要分班了,怎样,想好选文选理了吗?”
祝可以挠挠头:“我还没想,对我来说好像没太大差别。”
她每科成绩都很均衡,均衡地差,选文选理确实没差。
“三岁定八十,文理分科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一想了,毕竟是决定以后选专业的事情,不能马虎。行了,就这样吧,记得好好组织一下球赛,回去上课吧。”
许随发现自己的小同桌自打从贾齐那里回来之后,就托着腮帮子一直看着窗台上的水瓶发呆。
经过一个礼拜的悉心栽培,那株桌后财产的根部已经长出了一些白白的须,许随说等到须根有三四厘米长,就可以移植到盆栽里了。
小姑娘走神的时候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他都看到讲台上英语老师已经好几次不满地瞥过来,手上捏着的粉笔蠢蠢欲动,看起来应该忍不了多久了。
他根据从讲台到这里的距离,以及英语老师这个体型高度能够掷出的初速度,大致算了一下抛物线的弧度。
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假如粉笔扔过来的话,砸中自己的可能性还有点大。
基于拯救同桌就是拯救自己的理念,他抿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祝可以甚至迟延了三秒才转过头来,目光呆滞:“啊?你叫我吗?”
“……”
他瞥了一眼眼冒火光的老师,想了想,抽出一本草稿本,在纸上唰唰写了一行字。
“贾母骂你了?”
贾母就是贾齐。
因为他絮絮叨叨念个不停的老妈子性格,大家混熟了之后,私下里亲切地称呼他为齐妈。
结果有一次被他听到了,严肃地召开了一个临时班会,之乎者也了快二十分钟,主旨就是不要叫他齐妈。
十班的同学尊师爱道,有求必应。
从此,改而亲切称呼他为贾母。
祝可以接过笔记本,看着那串瘦劲清峻,跟主人散漫郎当的性格不太符的字体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在下面飞快画了一个抓狂欲哭的q版小人。
小人前面是一条分叉路,左边写着文,右边写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