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可以和许随一坐下,秦迷笛就把脸凑过来,一脸好奇:“你俩刚才在那边干嘛呢?我看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跟你男朋友吵架啦?”
第一次在军训基地,祝可以说许随是自己男朋友之后,也就忘了解释这一茬,导致体校这帮人还以为他们俩是情侣关系。
自从上回解开误会之后,祝可以也大概知道这群体校的男孩并不坏,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又没个正型,看见个美女路过都要吹一声口哨调戏一下才舒服,但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实际上他们跟其他学校,包括信都的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
所以把他们当朋友看待的祝可以觉得,没必要继续隐瞒她和许随的真实关系:“没有,其实我们不——”
“不要啤酒,换其他的吧。”挨着她坐下的许随突然开口,将面前装满了金黄色液体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
秦迷笛还是有点看许随不顺眼,主要是他唯二出现的两次都是一副拽儿吧唧的模样,语气倒是没什么,只是眼里一直跟看不见他们体校几个人一样,横得很。
他本来觉得是不是这些重点学校的学生看不起自己。
结果后来知道他们俩的成绩之后,才抛掉了这个想法。
但这并不阻碍他跟许随不对付。
今天要不是祝可以在中间充当调和剂,他估计两方压根不会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
听了他的话,他第一反应就是许随在没事找事,面上浮起几分郁气,放下筷子哼笑一声:“要不要给你来瓶旺仔牛奶啊小朋友。”
许随竟也不恼,一双丹凤眼微扬,懒洋洋靠着椅背道:“也可以。”
秦迷笛面上的笑一瞬消失,略微不爽地看着他。
空气中突然出现短暂的沉默,祝可以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他的手腕,赶紧也点点头:“对,他还伤着,不合适喝酒,抱歉啊。”
她这么一开口,秦迷笛再坚持下去确实是没什么意思,磨着牙哼唧两声,自个举起杯子咕噜咕噜干了一杯。
旁边的应牧倒是不怎么介意地笑了笑,拇指和食指捏着一颗花生米上下抛玩着,朝她看过来:“那给他喊一瓶可乐,”说完他又看一眼许随,问,“可乐喝吧兄弟?”
许随嗯了一声,抬起眼:“谢谢,两瓶。”
“她也不喝。”
“…………”擅自被代表的祝可以塌下肩膀,按了按眉心,无力道,“对,我练球练到走火入魔,得了内伤,也不能喝。”
好在静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来一回的杯子碰撞间,气氛很快又复燃了起来。
祝可以喝了一口可乐就赶紧放下瓶子,抓着应牧让他给许随看看手。
许随没有说配合也没有说不配合,只是把手搭在桌上,由着他隔空看过来。
久病成医的应牧垂眼往那一看,语气倒是很稀松平常:“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如果刚受伤的时候好好调理,估计现在都已经好了。”
说到这,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祝可以,“看你给我描述的时候一句话带好几个感叹号,我以为得多严重。”
祝可以讪讪一笑。
她哪有应牧这么经验丰富,许随那厮本来皮肤就过分白皙,跟奶油似的,上面肿起那么大个青紫的包,触目惊心,她看了心一扎一扎的,是觉得挺严重的。
旁边百无聊赖地翻着菜单的许随听到这,手突然一顿。
“你微信上说的?”
祝可以:“嗯呐,不然我用声音吼出三个感叹号吗?”
少年的拇指在菜单的一角微微摩挲着,过了几秒,才漫不经心说道。
“你把他微信推给我,下次让我跟他说吧。”
祝可以眨眨眼,不解:“为啥呀?要不咱们建个群三人一起聊?”
作为家长,她是不是要随时了解一下儿子的情况比较好。
许随摇摇头,冲她微微一笑:“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怕你继续这么说下去,别人以为我快死了。”